他发了狠,不知哪来的力气,抓住那人的脚腕,一并拖下水去。
这时众人才慌了神,慌慌张张地寻人来救。
救上来时,命都没了半条,扭头却被其他人告状告到了魏伐檀面前,说他将人推入水中,众口一词,说应当将他杖毙。
命有贵贱,江疑便是一条贱命。
没有一个人会说实话,他人尽可欺。
“是魏太傅保他,”宁无决道,“太傅信他,说他秉性良善,做不出这等事来,命人彻查。”
“当时多少人想要他死,都是魏太傅顶下来的。”
那时宫人一口咬定是江疑将人推下去的,以至于两人双双落水。
顾瑢那个性情柔软的小粘糕,头一次气得说话声音都颤了,指着宫人的鼻子,一个一个问他们为什么不说实话。
顾瑢最终遣散了所有的伴读,只留下了江疑一人。
以至于后来,宁无决写信劝江疑放弃旧朝,江疑对他说:“主君如今只有我了。”
你想,这真个呆子。
48
你傍晚时,终究没忍住,去了关押他的牢房,却没进门。
你听守门的狱卒禀告,江疑上午去跟魏伐檀下棋,下午又去找茂王闲聊,眼下似乎正在给自己卜卦。
你几乎要让他给气笑了:“这大牢是菜市场么?”
这群人竟让江疑四处串门去了。
狱卒慌忙叩首,道:“丞相、丞相说……”
“说您是臣下的姘头。”一个清淡的声音接口,江疑就从牢房深处晃了出来,依旧是那日一身淡青衣衫,步履也优雅从容,手握一柄折扇,行走间泄露出沉重的锁链声,“他们自然不敢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