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白雾和这光点到底是——!”
洪福寿禄万万岁未曾料想他的计划有给打断,不再遮掩在面具下的脸上,露出气急败坏的狰狞。
他转口大喊:“卓迢渺!你还在干什么?!”
前左都督冲了进来。
狼毫抬起,便要以这一城的千古过往,护住一人。
但在他动作之前,卓远先瞥了一眼榻上的新帝。
难得露出清醒目光的新帝,与他对视。
卓远顿住一刹,呼应他文气而起的各种幻境,只堪堪凝了个构架。
下一刻,无论是卓远笔尖甩出,遮天蔽地的墨痕,还是连连后退的洪福寿禄万万岁,都感到一阵料峭春风吹过。
墨痕染上白色,纷沓化为散落李花,下了好一场雪白花雨。
数不清的花瓣贴上洪福寿禄万万岁的身躯,老人模样的邪神挣扎不能,惨叫中,给花瓣掩埋。
春风再催,如雪人般堆在一起的洁白李花散开。
原地上,不见邪神,只剩下一点淡淡红痕。
隐约碎裂声在众人耳边响起。
鬼蜮,破了。少数知道天地更换的人连忙抬起头,还未见到阳世的天空,先给盛放的灼目日光刺了满眼。
不久前隐藏鬼域一侧的龙舟上,东君拉开天狼弓,不再留手。
清华池里天知晓藏了多少鬼魅,不是所有鬼魅都清醒过来,即便清醒过来,也不是所有鬼魅有一颗不为钱权名色动摇的心。
更何况,找回真正的心愿,厉鬼依然是厉鬼。
失去邪神束缚,它们漫天飞舞,正要去追随自由,就给从天而降的炙热金箭穿了个透心凉。
厉鬼无法再入冥河,但普通的恶鬼,净化掉后,还有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