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之后,“平田法”推行失败。
洪福寿禄万万岁身边,那群优秀的臣子,若不是病死在工作上,那就是抄了家,下了狱,流了放,在午门外斩了头。
洪福寿禄万万岁作为天子,倒是免除了这些折磨,但夜深人静时,他依然暗恨。
暗恨无一人听话,上到相公,下到百姓。
一通折腾,非但没有挽救什么,反而给大泰添上明显的破败景象。
“自那之后,朕便明了,苦心孤诣什么都抓不住。”洪福寿禄万万岁对东皇太一道,“朕乃天子,应以王道行事!”
皇权在他手中,一些小问题上,只要他愿意点个头,朝堂内外,万事万物,都能称心如意。
至于有多少人,在他这个点头下,人生倾覆……
“是他们愚蠢。爬不上来的话,垫脚是唯一用处——便如此刻!”
东皇太一:“!”
白玉琼花枝扫下的动作一顿。
年轻鹓雏与邪神相隔不到一丈,可方才蓦然间,他看到千千万万的人组成高墙,拦在他和洪福寿禄万万岁之间。
九尺,刹那间仿佛相隔万里之遥。
东皇太一心知距离绝没有万里,但他若对着洪福寿禄万万岁打下去,会是“人墙”摄来的,无数大泰百姓的投影,先承受这一击!
鹓雏一双赤瞳在黑暗中微闪。
他没有愣在那里,而是喝道:“新帝!”
躺在榻上的瑟缩男人,在这十多年里,甚至无人称他姓名。
曾也是骄傲皇子的他,会认可“新帝”这般侮辱的称谓吗?
此刻男人心中所想,没有人知晓。但在东皇太一喝声下,抱着头躲在那里的他,睁开眼睛。
微微明光,脱出新帝的身体,缩成小小一点,如流萤,飞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