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那个术式……”
“是[咒灵操术使]啊!”
“那个袭击者吗?!”
万众瞩目的新演员步履淡定,隔着大半个房间与蓝发少女对视,片刻,像是明白了什么,他眼睛里的火焰才不再最初那样灼灼。
随后,夏油杰的目光才转移到五条悟身上,后者露出格外灿烂的笑容,扬了扬手,爽快招呼道:“哟,杰真没想到你会赶过来啊。”
“……所以,果然是故意没告诉我的啊,你这家伙。”佛陀似的黑发少年的笑容里绽放出神秘的隐喻,看着这样的五条悟,夏油杰忽然明白了今天里第二个至关重要的秘密,于是他伸出手,冲着并肩而坐的预备夫妻,发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邀请,“闹够了的话,要一起离开吗?”
无法理解、不能接受。
明明是为了不为别人添麻烦才同意的莫名其妙的婚事,但不论是所谓的‘牺牲自我’的五条悟、抑或是‘暂需掩护’的夏油杰,好像都没把这场闹剧当成过什么重要的事情——他们就是如此轻描淡写地摧毁了小惠的努力,让国王的新衣彻底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。
她应该是愤怒的:自我牺牲的意志、愚蠢弱者的守护、不明真相的贫乏……有千般万种的理由让她去嘶吼、去落泪、去崩溃控诉不合理的荒唐现实;但比起这些负面情感,率先一步流动起来的,却是小惠自己也说不清的轻松。
“……杰?”
“现在还不是你最终作出选择的时候吧?”伸出的右手因自信而稳如磐石,却又在无人知晓的状态下因不自知的怯懦而微汗。夏油杰定定看着那个被白无垢包裹着的幼驯染,露出了亦如那次的劝服的笑容,“因为惠酱总是在勉强自己,所以由我来替你说出口,离开吧。”
这是什么?
哗然声溢于尘上,惊天八卦让这场婚礼彻底成为来访者嘴里不曾停歇的津津乐道之物。
五条家的相关人多是脸色铁青,愤愤然意图出手。但顾及到坐在新郎席位的五条悟本人,其他人勉强还算是维持住了最后的隐忍态度。
那么五条悟呢?
遭遇了常人无法隐忍的羞辱的新郎先生呢?
小惠胆战心惊地扭头,却发现白发少年仍在笑,态度是傲慢随意的轻松。
他隔着大半个房间,与夏油杰对视,而后才拍拍手站起来,在少女懵逼的错愕中、抓着她的手腕,施施然走向了这位婚礼上的不速之客。
“超不妙啊,居然被杰发现了。本来还以为能瞒过你的。”他边说边耸肩,脚下的步速不快不慢,莫名有着叫人胆颤心惊的味道。
闻言,黑发少年浅笑回道:“差点被你骗过了,真没发现,悟你也明白了呢。”
“不不不,杰,其实是直觉告诉我这样做的,先后顺序很重要哦。”
几句话的功夫,不远的距离已经被跨越。
相仿的天才们面对面站定,对视着,谁都不肯相让,颇有种针锋相对的气场,搞得如同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。
见状,人群中,除了家入硝子隐隐松了一口气,有不少人都开始不安地挪动,生怕成为接下来被殃及的那条池鱼。
“所以,要一起吗?还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?”确定了新情报,夏油杰的脸色愈发明媚。他看向落后半步,被遮住大半个身子的少女,轻轻道。
他的出现,让小惠有些动摇,可比她态度转变更快的,却是‘被抢婚’的五条悟。在凝滞的气压中,这位白发少年竟是主动上前,一把抓住夏油杰的手,说出了相当古怪的台词:“当然要一起啊,杰。既然偷跑失败的话,就只能加入你们啦。”
“只要一起的话,一切都没问题的吧?”这么说着,他眨眨眼,轻挑地瞥了一下会场里疑似急需速效救心丸的前代家主,浑然不觉自己造了什么孽,“既然pna正式告吹,那么,现在就是pnb的场合啦,臭老头。”
“悟也太狡猾了,这样我不是根本没办法拒绝你、怪罪你了么?”夏油杰叹气,古怪的有翼生物在下一刻自虚空中登场。出现的瞬间,所有注视了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凭空产生了恶心眩晕的感觉。
五条悟也超级吃惊,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,而后才挑眉,反驳道:“杰这不也瞒着我犯规了?所以算是我们一比一扯平,接下来就是公平竞争咯。”
“明明是两码事……算了,正事要紧。”
一次又一次被好兄弟用奇怪的逻辑击败,夏油杰不例外地暂时搁置了注定没结果的讨论。他干脆一把抓过蓝发少女,抱着人跳上召唤物;见状,五条悟也嬉笑着跟上去,从另一边抓紧白无垢的袖子。被两个人高马大的dk这么左右夹击,小惠头上的‘角隐’狼狈地滚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