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陈氏,已然不记得什么体面和做派,也没有什么贤良淑德的影子,有的只是气急败坏和无能狂怒。

哪怕已经丢盔弃甲,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也只敢关起门来破口大骂。真让她去木樨堂找老夫人理论,求个公道,她是万万不敢打,也就只敢做这种背后骂人的行径。

陈氏疯狂地摔东西泄气,桌子上本来所剩不多的茶盏被子,又被砸得稀巴烂。目之所及,已经看不到什么完好无损的摆件和东西了。

不过也不要紧,陈氏一点也不心疼。

因为自打江南回来之后,母女两人发脾气的次数和频繁越来越高,还都喜欢摔东西。

贵重的东西是摔一次就没了,等脾气宣泄了,陈氏看着那一地狼藉也心疼。

所以后来,汀兰院里的东西越换换便宜,越换越廉价,摔起来更衬手,坏了也不心疼。

若是有人闯入此处,看到陈氏的用度和行头,指不定要觉得侯府已经落败到了没眼看的程度,竟然连好一点的茶盏杯盖都用不起。

发了好一通脾气后,泄掉心中郁气难平后,陈氏才冷静不少,终于有时间功夫,把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,好好抽丝剥茧,理顺一番。

把手头的牌全部盘顺之后,陈氏就长舒一口气,觉得事情还没有太糟,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。

陈氏掌管侯府事宜这么多年,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的。

傅莹珠如今来势汹汹,也不必害怕。一个面生的小丫头,本事再了得,还能比得上她多年筹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