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师兄对我很上心,遇到我不懂的问题,他总是亲身演练一遍又一遍,直到教会为止。我练起功来不要命,只要还没死,从不担心身上伤成什么样。每次受伤了,四师兄都心疼万分地给我上药包扎,然后再偷偷塞我一块糖吃。有时为了不让我练功拼命,他就拉着我四处玩耍捣蛋,偷师父的酒喝,偷跑去后山放风筝。
可是四师兄身体不太好,常常要在山洞里泡温泉。我去看过他一次,他泡在水里脸色苍白苍白的,我以为他快要死了,吓得直哭。四师兄怕被我看到,之后就换了一个山洞。四师兄不在的时候,就是三师兄看着我练功,三师兄要比四师兄严厉很多,一个动作练不到位,他绝不会点头。我看到三师兄总是很害怕,很拘谨,他从来不笑,也不怒,冷冰冰的脸上面无表情。
我原以为我练功够勤奋够不要命了,可是一次偶然间见到三师兄练功,我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疯子。他浸在冰潭里练剑,面色都冻得青紫,半天才浮上来喘一口气,然后再沉下去。那一刻,我看得心里凉飕飕的,又有点发疼。我拼命练功是为了替父母报仇雪恨,三师兄他那样不要命地练剑,又是为了什么?
从那一天起,我变得更勤奋了,天山上连年不化的大雪纷纷扬扬,见证着过去的十年中每一个冰冷又充满疼痛的日子。
我要变强,我要一身足够凌厉的功夫,我不要什么江湖排名,我只要能杀人就好。
我要杀两个人,李言默和常胜。
听到外面院子里渐渐喧闹起来,我推开门走出去,笑着跟小江打了个招呼。这死孩子,还是对我爱搭不理的。
我的柴都劈完了,没什么活可干,吃过早饭之后,我就跟着小江去了前面酒楼,帮他搬桌椅。像这些酒楼茶肆等地,最是人多嘴杂,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些消息。
“这里有我来就好了,不劳小五哥动手。”小江满含醋味地斜了我一眼,抢过我手里的椅子,放在一边地上。
我笑道:“还生气呢?真是个傻小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