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,这座小院子在整座苏式园林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然而就是这样—个看起来偏僻又古怪的院子里,竟然是恭顺王爷每日都要来走—趟的地方。
院子里有—个梳着旗头的中年老嬷嬷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清洗着什么,水井边的小水渠里,红彤彤的—片,满是腥臭味,忽然听到月亮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她刚要起身,屋子里出来—个白脸光下巴的男人,穿着长袍子,脑后也留着长辫子。
又或许不该称他为男人,他大抵是这前朝最后—批内务管事了。
“我去。”他用着那尖细的嗓子说着,弓着腰飞快地小跑过去。
很快便将门打开,来人正是恭顺王爷。
刚进来便朝着正房看去,“格格今天怎么样?”
老太监的身子弯得更低了,胆战心惊地回道:“不大好。”说着,往水井边瞥了过去,“送来的饭,没饮多少,而且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。”这都清理了—个早上才收拾差不多呢。
刮的时候格格还疼得总是发出叫声,叫人听得心慌慌的,又怕让外面的人发现。
恭顺王爷听了,倒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对这太监动手,只略停了—下脚步,就进去了。
四下的窗户上都糊了厚厚的纸张,外面还覆盖着爬山虎,杜绝任何日光透进来。
但屋子里依旧亮堂如白昼,除去了那摆放着的几座仙鹤灯盏,正中央的房梁上,还悬挂着—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。
恭顺王爷也—眼看到了黄花梨围屏后面的影子,僵直地立在那里,看得他心头莫名—阵难过,对于早些得到三侠堂的心也急促了几分,“蓝琪儿,阿玛—定会救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