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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天师分明已请罪过,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惦记。”陆灼越发觉得有趣,“方才微臣听外头的公公说就快入冬了,皇上要大赏六宫。皇后娘娘最懂礼数,怕是得亲自来谢恩。若是如此,皇上见是不见?”

“啪嗒”一声,茶盏被人撂在桌上。萧朔不耐烦道:“你很闲么?没事儿就回府中陪夫人去,早没见你如此爱言语,果然是快当爹的人了。”

陆灼躬身道:“那微臣先行告退。”

云以容近日的安排十分规律,萧朔亦是如此。白天看折子,晚膳在月央宫,大半时间宿在承乾殿。

久坐的身体有些不舒服,他起身活动筋骨,顺带掀开紫金莲花香炉,想再添一些香进去。

江德清恰好进来,见状急忙接过来,说一句:“皇上从前不爱用香的。”

这香里掺了茉莉,闻着不让人心里觉得腻。萧朔最近睡得不是很好,晚上总是要熏着香才行。

江德清见他不说话,继续道:“皇上虽说是随意调的香料,可奴才却觉得舒心极了。宫中师傅偏好甜香,甚少能有如此风雅的味道。”

萧朔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宫里的师傅也知道要讨好谁。陈贵妃身上的脂粉味儿太甜,朕不习惯。”

这“习惯”二字指的是谁,江德清却不敢提。再细细感受殿中的味道,可不就是和某位从不用香的娘娘身上如出一辙么?主子们闹别扭,担着主子脾气的永远是奴才。皇上着实变得难伺候了,江德清内心叹一声,只盼着这事儿能早点过去。

“皇上。”江德清打起精神,问道:“您方才和陆大人议事的时间有些久,已过了午膳的时辰。现在可否要传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