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浩歌却觉得瘆的慌,“微儿,明日咱们一同去看望父亲,好不好?”
唯一能把她和明探微联系在一起的,就是宣德侯了。
江浩歌思来想去,只能这样劝说。
明探微仰起小脸,大笑三声。
明和畅、明向欣、明婉愉站在明探微身边,也是同样的动作。
同窗们不明内情,但毕竟年纪小,爱凑热闹,不少小姑娘也学明探微的样子,仰头大笑。
说是大笑,其实笑声很嫩,奶奶的,萌萌的。
“你笑什么?”江浩歌硬着头皮发问。
明探微扁扁小嘴,“这还用问?我笑你呗。你爹已经离开京城了,你还想到天牢去看他?”
“他离开京城了?”江浩歌不敢相信,“这怎么可能???”
“你爹不是要披甲上阵为国捐躯么?”明探微提醒,“倭寇犯境,正是用人之际,正好用得上他。他已经在去定海的路上了。”
江浩歌如被雷击,“不,我爹爹还没有上奏章……”
“有我在,用不着。”明探微自负又骄傲,“我进宫说一声就行。”
江浩歌气怒交加,“谁让你说了……”
明探微冷了小脸,“你们江家父女好奇怪,明明是你们求着我去和江侯爷见面的,为什么我去了、江侯爷想要办的事我也帮他办了,你反倒要和我翻脸?”
江浩歌茫然呆立许久,周围的嘲讽声、质问声,她恍若无闻。
已经离开京城了,已经上路了……
完了,这下子真的完了……
江浩歌被孟诗、孟谙拉着,出了明家,登车回忠王府。
一路之上,江浩歌都浑浑噩噩的。
孟诗、孟谙莫名其妙,本想不管她的,却又担心没办法向忠王妃交差,只好耐下性子,轻声细语的开解。
江浩歌在路上死气沉沉,眼神呆滞,回到忠王府,见到忠王妃,江浩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忠王妃连哄带安慰,“湄湄这是怎么了?”
江浩歌哭着把宣德侯已经离开京城的事说了,“……明探微是故意的,一定是故意的……”
忠王妃双眉紧锁,“这可难办了。”
忠王妃对宣德侯并没有多深的感情,宣德侯要是不幸死了,也就死了,忠王妃也不会多么伤心。但固原郡主爱重宣德侯,若没有了宣德侯,固原郡主一定很不开心。
为了固原郡主,忠王妃是很想保住宣德侯的。
况且还有湄湄,湄湄年幼,怎能没有父亲?
忠王妃命人去请忠王,过了许久忠王才来了,闻听消息,面沉似水,“章和帝恁地可恶,竟抢先把人派去打倭寇了。”
“能不能中途劫人?”忠王妃和忠王密商。
忠王沉吟,“若本王是章和帝,临出发之前,一定会下命令,若遇到中途劫人,首先便要杀了江博儒……中途劫人应该没用,但事已至此,死马当作活马医吧。”
忠王派出了一队死士。
死士,最多没派上用场,救不出人来,却不会暴露忠王府。
忠王妃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,“若是瓀儿回来了,醒了,却见不到她的夫婿,那还得了。”
侍卫紧急来报,说训少爷回来了。忠王命令“让他进来”,稍后孟训带着两个随从进来,两个随从抬着一个硕大的箱子。
忠王和忠王妃见到箱子,难免激动。
孟训支走两个随从,小心翼翼,亲自打开箱子,“姑母服了药,只是暂时没有呼吸,三日之后自会醒来,安然无恙。”
忠王妃喜极而泣,“总算把我的瓀儿救出来了。”
固原郡主谋害诚王,罪大恶极,想要得到赦免是不可能的。忠王和忠王妃只有让固原郡主假死。狱卒验尸过后,确认固原郡主真的因病身亡,报请上官,允许忠王府抬回尸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