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宋子期也不可能时刻停留在港口,守着那些办事的户部人员。
宋子期被这些人气的一肚子火气。就因为他是户部左侍郎,所以无法名正言顺的对下面的官员做出处置。哼,等哪天他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,他一定会将那些犯事的人全都开了。
至于会不会得罪人,宋子期才不关心。反正这几年,他在京城已经得罪了不少人,也不在乎再多得罪几个。
宋子期连轴转的在外面忙碌了大概十来天,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,他可以回家好好洗个澡,休息一天。
回到宋家后,宋子期洗漱完毕,之后在书房内看到了放置了数天的嫁妆单子。
宋子期翻开嫁妆单子一一过目,看完后,宋子期干脆提笔,在后面添加了一长串的嫁妆。
宋家嫁嫡女,还是嫁到国公府,岂能如此寒酸。
宋子期用批改公文的态度批改了宋安然的嫁妆单子,然后就命洗墨将批改后的单子给宋安然送去。
洗墨拿着单子前往后院千墨院。
宋安然见了他,没着急翻看嫁妆单子,而是先关心宋子期的身体情况。
宋子期在外忙碌那么长的时间,宋安然早就担心了。
洗墨恭敬地告诉宋安然,“请姑娘放心,小的们伺候在老爷身边,虽说比不上各位姐姐们周到,但是吃穿住用方面也是尽心尽力,尽力做到最好。”
宋安然赞许地点点头,“这段时间,你们也辛苦了。”
“小的们不辛苦。”
宋安然问道:“粮食都入库了吗?陛下那里有没有说什么?”
洗墨告诉宋安然,“粮食不用入库,我们在港口接了粮食之后,就直接往西北边关运送。陛下在西北边关设了一个大营,一应后勤物资都安置在边城。而且太子殿下已经出发前往边城,协调那边的关系。”
宋安然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不是说只让太子殿下负责粮草方面吗?怎么一转眼太子殿下竟然启程去了西北边关,负责所有的后勤。”
“具体的经过小的也不清楚。小的只知道如今太子总揽后勤这一块,韩王殿下则随陛下亲征。小的前几天还看到过韩王一次,韩王极为勇武。老爷说韩王是诸位皇子里面长得最像陛下的,又那么勇武,难怪陛下那么喜欢韩王。”
宋安然点点头,宋安然继续问道:“那老爷需要去边关吗?”
“老爷暂时不用去边关。谁都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打多久,老爷需要留在京城,协调粮草。老爷还说,粮草重担全压在姑娘身上,姑娘可要用心办差。要是差事办砸了,陛下就有理由让姑娘顶罪。”
宋安然笑道:“你去告诉老爷,就说话我记下了。粮食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,只要户部肯现过现,户部要多少粮食我就供应多少粮食。”
洗墨笑道:“那小的就将这番话带给老爷。姑娘要是没别的吩咐,小的就先告辞。”
宋安然笑道:“你先去忙吧。有什么事情,我会让喜秋找你的。”
“小的告辞。”
洗墨躬身离去。
宋安然长叹一声,战争机器已经启动,真不知道这场仗会打成什么样子。
宋安然翻开嫁妆单子,见宋子期在后面列了一长串的要求,嫌弃她拟定的嫁妆单子太过寒酸,宋安然顿时失声一笑,心里面暖暖的,这就是父爱吧。
宋安然开始重新拟定嫁妆单子,这一次比第一次足足多了两三万两的嫁妆。
十几万的嫁妆,放在任何人身上,都是一笔让人咋舌的数目。
也就宋家豪富,才能出得起这么多嫁妆。而且不用担心这些嫁妆拖垮了家中的经济,害的安杰和安平没家产可分。
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啊。
一激动,宋安然又想赚好多好多的钱,开展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生意。
喜春从外面带来消息,“启禀姑娘,李大人送来消息,他的任命下来了。”
宋安然大喜过望,“李大人被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?”
喜春连连点头,“这是李大人刚派人送来的消息。三天后陛下起驾亲征西戎,李大人打算七天后摆宴请客,给姑娘下了请帖。姑娘请看,这是李大人派人送来的请帖。”
宋安然哈哈一笑,李镇抚使……不对,现在得叫李指挥使大人,做事不算麻利,请客吃人倒是挺麻利的。
宋安然抿唇一笑,说道:“你和喜秋一起备一份礼物,改天给李大人送去。至于我本人就不去参加他的升官宴。我祝他事事顺心。提醒他,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情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喜春领命去忙。
喜秋悄声问宋安然,“姑娘还惦记着陈思齐吗?这么长时间都没抓住人,估计已经逃走了。”
“就算逃走了,也要将他找出来。锦衣卫的耳目遍布天下,除非那陈思齐逃到了海外,以锦衣卫的网络,肯定有办法找出这个贱人。”
宋安然暗自咬牙,想到陈思齐这个白莲教余孽,给京城百姓,给宋家带来的伤痛,宋安然就恨得不行。这种人一定要将他挖出来,将他拨皮拆骨,才对得起在乱民暴动的夜晚,死去的那些人。
喜秋说道:“姑娘放宽心,如今李大人做了指挥使,他一声令下,全国的锦衣卫都得动起来。估计很快就会有陈思齐的下落。”
“但愿吧。”宋安然不敢抱太大希望。担心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喜秋又说道:“三天后,陛下就要率兵亲征。届时颜公子也会跟着离开京城。姑娘不打算在颜公子离开之前见他一面吗?”
宋安然望着窗外,笑着说道:“就算我想见他,我也没有办法闯进大营。只能盼着他能来见我一面。”
“姑娘是想颜公子了吧。”喜秋打趣道。
宋安然挑眉一笑,大大方方的承认道:“当然想他。我既然决定嫁给他,自然是将他放在了心里面。他出门这么长的时间,又即将上战场,我自然会念他,担心他,盼着他能平安归来。
当然,以他的武功,一般人对付不了他。可是打仗不是单打独斗,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,或许一个决定,一个转头,就会丢了小命。
我不求他立下大功,只求他能保重自己,记住在京城,在家里,还有人担心他的安危。”
喜秋被感动了,“奴婢没想到姑娘如此惦记颜公子。”
宋安然笑了起来,“喜秋,你以后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,你会不由自主地替他担心。”
喜秋低头,一脸不好意思,“姑娘可别胡说,奴婢才不会喜欢上什么人。”
“那你是打算做老姑娘吗?”
喜秋一张脸涨红了,“奴婢就想留在姑娘身边,难道姑娘不想要奴婢吗?”
宋安然哈哈一笑,“我当然想要你们永远陪在我身边。我辛苦将你们培养出来,真不想便宜了外面的男人。可是我也不能自私地耽误你们的青春。所以如果遇到合适的人,对方未娶的话,你不妨大胆的一点。总之,在婚事上,我会永远站在你们这边,支持你们。”
“谢谢姑娘体谅。奴婢们能遇上姑娘这样通情达理又出手大方的主子,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。”
宋安然笑道:“这句赞美,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。”
宋子期在家里休息了一天,又出门忙去了。每天披星戴月,只求粮食能够尽早运到边关入库。
宋安然一边担心宋子期的差事,一边担心颜宓。
颜宓即将离京,他会来见自己吗?
大半夜,宋安然睡不着,就站在窗户前眺望夜空。
盛夏季节,就算是深夜,也觉着燥热。
院子里很安静,偶尔能听见厢房里传来丫鬟们的说话声。不过说话声很快低了下去,再然后,所有人都陷入了梦想。
唯独宋安然,依旧无法入睡,因为明天就是永和帝领兵亲征的日子。过了今晚,颜宓就要去草原上打仗,这一去少说半年。
半年不见面啊,宋安然叹了一声。
她怎么会这么想念颜宓。心里头念着他,脑海里也是他。他的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就像是一幅幅油画一样,在她脑海里不停的闪现。
深夜里,宋安然轻叹一声。女人有了爱情之后,这智商果然变成了负数。每天就知道想男人,也不知道将心思花在正经事上面。宋安然自嘲一笑,敲敲自己的脑袋,希望能够抛弃思念,做一个理智不感性的人。
突然之间,宋安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,只觉天旋地转。
天啦,她被人抱起来了。
宋安然没有惊声尖叫,因为她已经知道抱着她飞来飞去的人就是她一直思念的颜宓。
只是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,脸这么热,身体为什么会发软?还有她的双腿,貌似是在发抖。这是什么鬼,她怎么可能惧高。
宋安然咬了咬牙,厉声说道:“颜宓,赶紧放我下来。”
她真的不能接受双腿发抖的事实。今天真的是见鬼了,以前都不这样的。肯定是因为太紧张地缘故。
宋安然就是这么的傲娇,而且还死要面子。
颜宓从背后,双手紧紧的抱着宋安然,头枕在宋安然的肩头。一副无赖像说道:“我不放!这么长时间没见面,你有没有想我。”
宋安然暗自撇撇嘴,说道:“当然……不想你。”
颜宓呵呵冷笑两声,“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。你要是不改口的话,今晚我是不会放开你的。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你确定你今晚就保持这个姿势不放手?”
宋安然心里头想着,从背后抱着她,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吧。
什么鬼,她怎么可以这么想。
啊啊啊,她一定是被颜宓这个流氓头子给影响了。真心要不得。太污了。
宋安然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,感觉好烫,都不能出去见人了。
幸好这是晚上,没人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。
结果刚这么想,颜宓就说道:“你脸红了!”无比肯定的语气。
宋安然扭头狠狠盯着颜宓,“你是火眼金睛吗?这么黑你也看得见。”
颜宓得意一笑,“虽然我不知道火眼金睛是什么玩意,但是我的回答是肯定的,这么黑我依然能看见。”
颜宓干脆将宋安然转过来,两个人面对面的看着彼此。
宋安然脸红心跳,颜宓眼中则是不加掩饰的,整张脸仿佛都写满了两个字:想要!
宋安然觉着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。颜宓的眼神太过深邃,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其中。
“真没想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