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 “她要做什么?”
白一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蒋蔓儿或许是想算计镇国公的嫡次子,秦衷!”
“不是秦裴?”宋安然有些意外。
白一摇头,“下马车的时候,奴婢观察到蒋蔓儿一直盯着秦衷看。后来奴婢又看见她朝秦衷走去。”
“当真?”宋安然问道。
白一点头,“此事千真万确,奴婢不敢哄骗姑娘。”
宋安然皱眉深思,“据说镇国公府的男子都要习武。白一,你说蒋蔓儿会成功吗?”
“如果出其不意的用药,说不定会成功。”白一说道。
宋安然失笑,“她哪里来的药?这几个月,她和陈姨娘连二门都没出过。今天出门,她也没机会在半路下车买药。”
白一摇头,表示不清楚。
宋安然想了想,“如果蒋蔓儿真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,估计也快事发了。走吧,我们去找侯府的姐妹,和她们说清楚。让大家早做准备。免得事情闹起来的时候,大家都不知所措。”
宋安乐点点头,“我们听二妹妹的。”
宋安芸的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,“二姐姐,蒋蔓儿真要算计了秦衷,那她会嫁给秦衷为妻吗?”
宋安然笑了起来,“秦衷是镇国公最宝贝的儿子,镇国公不可能让秦衷娶蒋蔓儿为妻,最多就给蒋蔓儿一个妾位。”
宋安芸一脸嫌弃地说道:“这样啊!蒋蔓儿不肯嫁给颜定做妻子,却愿意给别人做妾。她是有病吗?”
有没有病,宋安然不知道。她只知道蒋蔓儿就是个疯子。
宋家三姐妹回到大部队中,搜寻了一番,侯府的姑娘一个都没见到,大太太方氏,蒋清都不见踪影。
宋安然叫住一个侯府下人,问道:“太太和姑娘们都去了哪里?”
下人有些紧张,“去去去……”
“赶紧将话说清楚!”宋安然眼一瞪。
下人赶紧说道:“去了山脚下的别院。有人见到大姑娘就在下面的某个别院里,和一位公子在一起。”
宋安然挥挥手,示意侯府下人可以离开。
白一又在宋安然耳边悄声说道:“姑娘,秦家人不见了。”
宋安然一咬牙,“走,我们也去山脚下的别院。”
宋安芸又兴奋又慌张地问道:“不会是蒋蔓儿的事情被发现了吧。”
宋安然冷哼一声,“蒋蔓儿算计了这么长的时间,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宋家三姐妹急匆匆的来到山脚别院,朝人最多的那一栋走去。
院子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宋安然走到蒋菲儿身边,悄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为什么大家都站在院门口不动,就连方氏和蒋清也都只站在厢房门口,一脸忐忑紧张不安的样子。就像是厢房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。
蒋菲儿见是宋安然,也没隐瞒,“里面的人好像是某个王爷!”
什么?
这话犹如石破天惊,滑过宋安然的脑际。不是秦衷,是某个王爷吗?宋安然的目光在人群中四处搜寻,终于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秦衷。秦衷面无表情地盯着厢房大门,眼睛微微眯起来,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。
宋安然压低声音问蒋菲儿:“蒋蔓儿在里面吗?”
蒋菲儿悄声说道:“有人看到蒋蔓儿在里面。”
宋安然倒吸一口凉气。蒋蔓儿竟然和某个王爷搞在了一起,难怪方氏和蒋清都不敢敲门。
就在众人紧张等待的时候,厢房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。
一位身材高大,年轻勇猛的男子从厢房里面走出来。蒋蔓儿有些衣衫不整地跟在男子身后,嘴角挂着一抹笑容,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。
人群中齐齐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惊呼。
宋安然赶紧问蒋菲儿:“那个人是谁?”
蒋菲儿压低声音说道:“那是七皇子殿下,去年才册封的安郡王。”
七皇子殿下是张淑妃的儿子。元宵节的宫宴上,张淑妃因为颜飞飞和安郡王来往密切,当着众人的面斥责颜飞飞。
没想到,一个多月以后,蒋蔓儿又爬上了安郡王的床。
安郡王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,微蹙眉头,有些不高兴。
然后他朝方氏蒋清看去,顿了顿,才说道:“请侯府做好准备,十日后,本王会派人接蒋蔓儿回王府。”
方氏嘴唇哆嗦,“尊,遵命!”
方氏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想问蒋蔓儿为什么会爬上安郡王的床,想问安郡王打算给蒋蔓儿什么名分,可是方氏是一个字都问不出口。太丢脸了!侯府的脸面全丢光了。
因为蒋蔓儿的肆意妄为,侯府所有姑娘的婚事都将受到影响。
宋安然一直留心着蒋蔓儿和秦衷的反应。当着安郡王的面,蒋蔓儿一直低眉顺眼的,显得很柔弱。
再看秦衷,嘴角挂着一抹微笑,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。
宋安然之前一直很糊涂,在不用药的情况下,蒋蔓儿如何接近有十几个侍卫护卫的安郡王,又如何爬上安郡王的床,让安郡王心甘情愿的和她睡一觉?
蒋蔓儿没有倾国倾城的貌,没可能让见识过无数美人的安郡王一见倾心。
靠蒋蔓儿一个人,还没接近安郡王身边,就被侍卫给捅死了。
所以肯定有个分量极重,和安郡王认识的人在帮蒋蔓儿牵线搭桥,主动将蒋蔓儿介绍给安郡王。唯有如此,安郡王才会放心的将蒋蔓儿给睡了。
联想到白一说说蒋蔓儿曾找过秦衷,答案已经呼之欲出。正是秦衷帮蒋蔓儿牵线搭桥,做了一回拉皮条的下三滥,蒋蔓儿才能顺利爬上安郡王的床。
不过这样一解释,又产生了一个新疑问,蒋蔓儿如何认识秦衷?秦衷为什么愿意帮蒋蔓儿牵线搭桥?
安郡王又扫视了一眼人群,目光在秦衷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。然后对方氏蒋清说道:“本王还有要紧事要办,就先走一步。两位太太请随意。”
安郡王带着侍卫们迅速离开。
紧接着秦衷也跟着离开。
人群开始响起嗡嗡嗡的议论声。
方氏脸色发白,眼中冒着怒火。
她死死地盯着蒋蔓儿,“不要脸的贱货,你怎么敢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。你简直是丢人现眼的下三滥。”
方氏说到最后,抬起手来就想朝蒋蔓儿的脸上打去。
蒋蔓儿抬起头,昂首挺胸。
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颊,大声地说道:“太太朝这里打,狠狠地打。打完了,太太可别后悔。太太该知道,如今我可是王爷的女人。你现在打了我,信不信我马上追出去,告诉王爷你虐待我?你说王爷会说些什么?”
“你,你,你这个小贱人!”方氏气的快要吐血。
蒋清扶着站立不稳的方氏,厉声斥责蒋蔓儿,“别以为你做了王爷的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。她可是你的嫡母,只要你一天没嫁出去,你就要受她的管教。再说了,王爷说十天后派人接你去王府,分明是将你当做没名没分的妾侍对待。
说不定几个月之后就会失宠。到时候你靠什么在王府立足,还不是靠家世,靠侯府。你现在嚣张,将所有人都得罪了,等你遭了难,可别怪大家都不帮你。”
蒋蔓儿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?她总认为我是在害她。却不知,她是自作聪明,自己害自己。”方氏喘着粗气,心里头难受得感觉快要死了。
她是做了什么孽,才摊上蒋蔓儿这么一个疯狂愚蠢的庶女。不仅害了她自己,还连累侯府姑娘们的名声,连累所有人的婚事。
一想到她正在谋划的,关于蒋菲儿的婚事,因为蒋蔓儿的原因很快就会破灭,她就恨不得杀了蒋蔓儿这个惹祸精。
她的菲儿,还有她的莲儿,以后都别指望高嫁。这一切全都是蒋蔓儿造成的。
方氏指着蒋蔓儿,“你这个贱人,你会有报应的。”
出乎意料,蒋蔓儿突然给方氏跪下,声泪俱下地哭诉:“都是女儿的错。太太要打要骂,女儿都甘愿承受。只希望太太能消消气,别气坏了身体。”
说完还给方氏磕头。
“滚!你这个贱人。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,如今又来扮可怜。我是不会上你的当。蒋蔓儿,你就死了这条心吧……”
“我错了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”蒋蔓儿哭着,喊着,“太太打我吧,狠狠地打我……呜呜……”
宋安然都快看不下去了。蒋蔓儿之前还在那里嚣张,这会又在痛哭流涕,分明是在演戏。至于演技,宋安然不做评价。
信的人始终会相信,不信的人自始至终都不会相信蒋蔓儿。
宋安然扫视人群,大家都在窃窃私语,一边看着蒋蔓儿痛哭流涕的哭诉,方氏的愤恨和恼怒,蒋家姐妹的无地自容。
宋安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颜定,宋安芸正站在颜定身边和颜定说着什么。
颜定似乎是嫌弃蒋蔓儿的演技,嫌她演得太假,于是转身离去。宋安芸想要追上去,犹豫了一下,还是站在原地没动。
宋安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。
她真担心宋安芸脑子不清楚的,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和颜定混在一起。到时候宋安芸的名声也会被蒋蔓儿连累。甚至污蔑她和颜定之间不清不楚。
宋安然还看到秦家的姑娘,她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。
原本站在宋安然身边的蒋菲儿,偷偷的跑了。
蒋菲儿没办法承认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,被人嫌弃侯府的家教教养,被人评头论足,各种嫌弃。于是她明智地选择了离开。
“这场戏很精彩!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宋安然耳边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