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西不在我身边,在我清醒的时候,我把它们放在了较远的地方,怕我会毁了数据和样本,所以,要劳烦你去取了。”
“为什么?教授,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吗?”南谨很紧张的样子。
李教授显得很疲劳,声音嘶哑,“这病毒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,之前我们都太想当然了,它传播的速度很快,起码在我身上是这样,原本预计现在应该是初期状况,但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,说来好笑,人要死去之前,像是各种感官都更明晰一些,我预感到等不来你,就会提前进入中期阶段,赶在那之前,就把样本和数据埋在了距离这里十公里远的山下,那里有一片槐树林,你抵达之后,去找一棵系有红丝带的树,你要找的资料在那棵树下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南谨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但愿活着的人能好好活下去吧,无论如何,有性命挥霍总是好的。”
木子一直没插话,真的有些入戏,教授的样子太悲壮了,就像真的会死去一样。她不敢吭气,怕打破了某种制衡一样。
“这房子后面有两辆车,你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开那辆有五芒星标志的,我感染后就没碰过,很干净。”
“好。”南谨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,但是好像两人都心知肚明,只有木子不清楚。
“那……南谨同志,行刑吧。”
“行……行刑?”木子实在忍不住终于插了嘴,像不明白这个词的真正意义。
不过南谨没理她,而是牢牢看着面前的李教授,“教授,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?”
“如果有可能,请组织照顾好我的妻子,这个女人,我欠她的太多了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南谨低下头,“还有其他的心愿吗?”
李教授摇摇头,苦笑着,“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种状态离开,人生啊,太短暂了。”木子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南谨沉默了一会儿,转身面向木子,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,“你要干什么?行刑?行什么刑啊?你们这不就是个节目吗?”也许只是个节目效果,她这么告诉自
己,但是心里不知道怎么了还是很慌乱,一个人,如果真像他说的一样沾染了某种病毒,而现在还没有治疗疫苗,那所谓的行刑是什么?木子不傻,想想就明白了,明明这一切都不可能真的发生,太扯了,但她觉得太不对劲儿,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样,现在,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吗?
这种节目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?!不管真的假的,一定要阻止他们,就算是节目也不能开这么血腥的玩笑啊。
南谨盯着她,“我跟你说了那么多,还以为你都已经明白了。”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,还是李教授最后沉重的笑了两声打破了沉默,“小姑娘,虽然我不清楚你的来历,但是谢谢你,可我不能继续活着,如果我传染了某个人,酿成大祸,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,我的性命和整个人类相比,太微不足道了。希望你能明白,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从我愿意当实验品的那一天起,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”
“太……太荒谬了!你们都疯了吗?!”木子实在不敢相信整件事。
南谨没再说其他的话,面对着李教授,“教授,对不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