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方对照,情况越来越接近于他们的料想。
法币的汇率已经守不住了,但只要通货膨胀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,那后方的经济尚不会出现致命的问题。只是有些人也许另有打算。
最后结果如何,尚未可知。let’s see,老秦只是说,let’s see。
也是因为这个,那一阵,钟欣愉时常去重庆当地的银行转一转,却没想到会见到从前的熟人。
那是一场中国银行办的妇女劝储会,她在那里看到了沈有琪。
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低头,想要避过去,毕竟两人上一次见面并不愉快。而且,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自己改了名字,如何来到重庆,现在又在做什么。
但有琪脸上的表情叫她没办法视若无睹。隔着大半个礼堂,以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,有琪睁大了眼睛,看着她笑,然后哭起来。
穿越时光似地,钟欣愉好像回到从前,她们一起在沪大读书,在女子银行做事的时候。甚至还有那一天,她在华懋饭店打完电话,决心赴死的时刻。也许早在那个时候,有琪就已经知道了,理解了。仅是这个小小的念头,便让她也沁出泪来。
两个人走到一起,她才发现有琪大着肚子,看上去有六七个月了。而她一只手上抱着阿念,阿渡跟在身后。
有琪疑惑,却没有问,只是带她到后面办公室里去讲话。
那很小的一个房间,连扇窗户都没有,但也还是会计科,写字台上账册,算盘,墨水笔,蓝印纸,清清爽爽。
“你还记得吗”有琪看着她笑,“你那时候对我说,我只会另外找个地方做会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