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她跟其他工人一样,搬到外面的小楼里住,要她好好吃饭,每天到山上走一走。
她都听着,答应着,没有任何反驳意见。
他看着她,知道她一句都没听进去。她等着上海的消息,但他没能带来给她。
“欣愉,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……”他对她说,头一回没叫她“钟小姐”,也许只是因为她现在用着化名。
“我什么样”她带着点笑容反问,心里却万分反感他对她的这个称呼。
欣愉,欣愉,欣愉……她还记得在上海的最后一夜,林翼这样把她唤醒。她不想让别人的声音覆盖在这段记忆上。
秦未平也没再说什么,就这样走了。
她以为事情已经结束,却没想到隔天厂长来找她,通知她暂时休假,还安排了一辆轿车,要送她去重庆市内的医院做检查。
“是秦先生的意思吧”她问。
厂长点点头,大概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,又跟她打听,和秦秘书是在哪里认得的
她只说:“香港。”
在厂办里等着车来,厂长与她闲话,说香港大约守不住了,平准基金已经放弃维持,但秦秘书却是节节高升,现在身上的职务比以往更多,不光是财政部长的助理,还在对外关系委员会和太平洋协会任职,直接出面和美国人谈事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