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海的情况恐怕有变,你会很危险。”欧师傅终于给她一个含糊的解释。
钟欣愉可以猜到其中的含义,即使“一命抵三命”,那些行动还是会继续下去。
“那金术士呢”她问。
“到时候就不是你的任务了,他还是来这里,我是他的联络人。”欧师傅回答。
两人同时朝外面望了一眼,林翼正坐在橱窗边的位子上理发。他朝她看过来,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,但钟欣愉移开了目光。
“如果有意外,还是一枪除掉吗”她又问,语气近乎于玩笑,但又绝对不是玩笑。
欧师傅不答。
她知道自己多此一问,一切都取决于上面的命令。
“你知道的,金术士不是我唯一的任务,”她又换了一个理由,“我在中储行有职位,甚至可能进入日本顾问室工作……”
但这一次,却是欧师傅打断了她,问:“你知道这几个月里,我们在上海损失了多少人吗”
钟欣愉不语。她在报纸上看到过那些暗杀、爆炸袭击的新闻,也看到过被捕的枪手,日本人资助的《新申报》上甚至登出过军统上海站某支行动队的完全花名册,从队长、副队长,到情报员,通讯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