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特木尔却无意欣赏自己打造出来的这件艺术品,他左手再次抡圆横砸,布延额驸那已毫无生气的躯体,便即向一旁横飞而出。
如此一来,特木尔的虎枪也解放了出来,不过,特木尔似乎对布延额驸的这柄铁锏十分喜爱,他毫不犹豫就插进马鞍旁的一个皮袋之中。
这时,清军在这边的大将如塔瞻、阿福尼、布延额驸都已阵亡,余下的鞑子巴牙喇兵也纷纷靠拢到瓦音布的身边。
他们还余下七十多人,自然地聚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圆阵,看那意思竟然是已经放弃进攻,而转为守势了。
林芳平可是无心进攻,一个呼哨召唤众将士,策马往东便走,他们很快便与苏老虎和常家兄弟汇合在了一处,结成了一个略显松散的方阵。
他既不急于撤退,也不再向鞑子发起进攻,只是想要借此回复一下战马的脚力,因为接下来不论是战,或是撤退,都需要胯下的战马跑得动才行。
四百余虎卫营精骑征战至此刻,只剩下了三百人不到的样子,且大多都挂了彩,浑身上下无伤者,寥寥无几。
现在,前排的将士们都已将兵器挂在得胜钩上,取出弓箭在手,严密戒备着,而后面几排的将士,则正在互相包扎清理着伤口。
那些本身受伤不重的将士们,纷纷取出刚刚打射完的短手铳,紧张地装填着子药,因已改为燧石击发打火,所以其子药也是采用的定装子药,装填十分便捷。
而对面的鞑子逐渐汇聚,人数一直在增加,他们五百骑精锐的巴牙喇兵,现今也只余下不足四百活人,其中还有数十人伤情较重,已无法作战。
虽然,在表面上看来,双方人马已接近于几乎相等,所差已是无几,但林芳平却知道,鞑子的援军随时都有可能赶至此地。
所以,他绝对不会在这里逗留过久,现在就与苏老虎、常家兄弟等人简单聊着,约莫时间已近一刻钟,便即准备向东退却。
就在这时,迎面竟奔来十余骑鞑子巴牙喇兵,而在他们中间却有一员清将,也是一身银色的盔甲,面目也十分端庄。
若非是生得一副高大身躯,倒十分像是一位书生。
眼看着那十余个鞑子巴牙喇已奔至前方五十步距离,但却仍无驻足停下之意,常正彪这时也来至前排,问道:“我家兄弟打得一手好铳,林头,要不咱给他打下来如何?”
林芳平却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不必,咱只管趁着这个功夫,多歇息,多回复些战马脚力,才是正途。”
话虽如此说,但也不可不防,林芳平当下对身边众将士道:“都给老子小心戒备起来,我等深入敌境,万不可粗心大意。”
他说到这里时,不由扫视左右一番,才又道:“咱出来时,大帅交给尔等的话,可都还给老子记着没?”
“林头,您就放一百个心吧,咱们早都记下啦。”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着。
对面过来的十余骑在三十多步外停了下来,中间那员清将策马又前行几步,才大声喊道:“大清国皇帝陛下,十分之欣赏尔等勇气,今念在两国交兵,不斩来使之古训,欲留尔等性命。”
就在林芳平满脸狐疑,不知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时。
便即听那清将,又接着喊话道:“只要尔等,现在放下手里的兵器,真心归顺我大清,刚刚尔等所犯之罪,便不予追究。
且还能封官进爵,人人都有封赏。若是执迷不悟,必将尔等尽皆斩杀于此,我大决不姑息。”
林芳平这时听明白了对方喊话的意思:“娘的,原来是想要劝降我等。”
此刻,他见时辰不早,而且战马脚力也都有所回复,便悄声对大家说道:“此地不可久留,悄悄传令下去,准备撤退。”
他说完,又一把抓住那传令的战士,补充道:“告诉大家伙,待我发令,再齐声喊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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