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明军却仍是懦弱如前,畏我如虎,就算有张诚的宣府兵马,还算能打,可那又如何?
他只万余人马,还想凭此扭转大局吗?”
他缓了口气,又道:“朕明日清早,即启程回返盛京,待那边诸事安顿,便会再返锦州城下。到时我炮火齐鸣,先破锦州城,再败明国援军。
一举生擒洪承畴,活捉宣府张诚,祭奠我战亡勇士英灵。
朕,更要带领我的勇士们,克宁远,破山海关,攻取明国京城,夺了他的汉家天下!”
“皇上圣明,皇上威武。”
…………
九月十九日,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一队身着明盔明甲的精锐骑士,策马奔出白庙堡。
他们身上都是一水的精制铁甲,胄顶皆是葫芦状的铁叶,盔缨为红氂,胄上的舞擎、盔梁、宝盖、盔盘等均为铁制。
而护颈、护耳、护项则均为布面铁甲形制,其外表面与甲身一样均为白缎,内里衬着精致的蓝色绸布,布面甲上的甲钉均为黄铜钉。
这一队五百人的精骑,竟然是十分难得一见的白甲巴牙喇兵,他们一路扬鞭策马,似乎很急切的样子,沿着女儿河北岸向东狂奔而去。
白庙堡外,清国礼亲王代善、郑亲王济尔哈朗,议政大臣、户部承政英额尔岱等各王官将都凝神向东而望,似乎在目送那一队精骑离开。
直到远处烟尘散尽,再也看不到一丝骑士们的身影,他们才纷纷返回白庙堡中。
代善的身体虽然还很硬朗,但毕竟是六十岁的人了,所以他走得十分缓慢,或许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慢行的感觉,可以边走边思考一些问题。
走了一会,他忽然开口对济尔哈朗问道:“郑亲王,昨日皇上将你叫回,可有何特别的嘱咐?”
济尔哈朗先是一愣,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:代善好大的胆子,竟敢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!
但是他随即便释怀了,以代善的实力和能量,在黄台吉身边安插下个别眼线,其实也并不出奇,可现在他却敢于毫不掩饰的向自己提及此事,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。
济尔哈朗不敢再往下想去,他忙堆起笑脸迎上回道:“礼亲王,皇上见我在议事时,一副欲言又止模样,这才将我唤了回去。
我本想趁着人少,再劝劝皇上不要此时返回盛京,可却未皇上所阻,更是要我与礼亲王通力协作,好生帮着睿亲王主持锦州这边的战事。
除此,别无其他吩咐。”
代善脸上满是笑意,但却给人感觉到一丝冰寒,他淡淡道:“如此就好,如此就好。”
…………
小凌河驿往大凌河堡的官道,因年久失修,已然十分残破,两侧的大柳树也都只余枯枝。
一队白甲骑士正策马狂奔,在他们身后扬起一溜的烟尘,偶有一些残留在树枝上的枯叶,随风飘落在滚滚烟尘中。
在这队白甲骑士队伍中间,一个身穿黄色盔甲,打着黄色貂毛披风大氅的中年汉子,格外显眼。
他肥胖的身形策在马上,虽略显有些滑稽,但却是骑术精湛,策马奔驰中,那肥胖的身体竟也能随着战马的动作,前后摆动。
此人,正是大清国皇帝陛下——黄台吉!
辰时的太阳,已然斜挂在远处的天际,散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,温暖着人们,即使如黄台吉这般策马奔腾,也能在阵阵寒风中感到一丝的暖意。
正黄旗巴牙喇牛录章京彰古力,策马奔在骑队的最前边,他迎着朝霞向前疾驰,突然,发现前方约一里外,似乎有些东西在移动。
彰古力不敢疏忽大意,这边虽然已是己方的内线,但毕竟护着御驾,他又怎能不万分小心。
只见彰古力略微降低了马速,同时以左手持缰,右手高举,猛力向前一挥,大喝:“穆德格,待十人前出探查。”
“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