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昨天应该有怎样的结局,他都不敢想象会有此时这般, 这人对自己如此温柔,好似……也有一些关切的情愫。
他又想起了昨天出门时祈宴还牵了他的手,不自在地开口:“我没有帮你劝牧归, 是你自己劝好的。”
所以,你其实不用故意对我好, 我又没帮上什么忙。
“不是我劝的,他看到你受伤就想好了。”祈宴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解释道,“你救了我们,他看在眼里,他是个很乖的孩子。”
“对,是很乖。”
“那……你要睡吗?”
“不……不睡可以吗?”
祈宴正给他拉被褥的手顿了一下:“都可以啊,你为什么……要问我?”
为何如此小心翼翼, 还要征求我的同意?
“那我就不睡了, 我坐一会儿。”陆青余仔细观察他的表情,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介意昨天的事。
他还想说, 我以后也会乖的, 可没能说出口。
有关系才有资格来说, 他们如今算是什么关系呢。
是孩子的爹而已。
他眼眸暗了暗, 静静坐着, 祈宴没走,在床畔守护,只是他还在想阿青为何这样跟他说话,一直没有出声,陆青余便也不说话。
傍晚的室内昏黄,还未到掌灯时间,两人这般共处一室地坐着,虽不言语,却又好似有千丝万缕的情愫在缠缠绕绕,浮荡四周。
不知沉默几许,祈宴把他的手拉了过来,葱白如玉的手,背上一道细细的痕迹,那是流渊谷的雷击留下的,他在这手上抚了抚,轻声道:“若是不想睡,能不能好好跟我讲一下,这十年你是怎样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