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接连应是,胤禛见他应得流利,没好气地骂道:“混账东西,你答应得倒快,自从上次受了伤,人就变得滑头,又爱躲懒,人倒变得心慈手软起来,你是打算以后要做菩萨吗?”

“是。”

苏培熟极而流应下,说完才发觉不对,下意识抬头看去,与胤禛四目相对,他马上低下了头。

胤禛就不明白了,苏培生得俊俏,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双眼,眼神深邃,端从脸看,他绝对不傻。

可这一眼,怎么就觉得,他看上去傻透了呢?

苏培迄止是傻透了,他差点没生无可恋。

从屋里出来,被初冬夜里的寒风一吹,吹得他的心都冰冰凉。

府里参加赌钱的,又何止今晚在场的数十人。

有家人的还好,至少有所顾忌。如徐阿水他们这种,心中无牵无挂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。

曾如他说,仅有的一点爱好都被剥夺的话,他们活着还有什么劲?

胤禛贵为贝勒,换位思考是不可能的,他永远不能理解做奴才下人的心情。

苏培作为奴才与主子之间,承上启下的人,他却不能不理解。

奴才不敢恨主子,却敢恨他这个二主子,真一刀切下去狠了,他得第一个倒霉。

苏培没功夫想太多,琢磨着府中的奴才下人平时多从偏门出去,便先去了偏门。

远远地,苏培就看到门边围着一群人,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很,似乎在争执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