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认本身一直都是一件很难的事,尤其承认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。

第二天沈景清一大早就去了医院,夏画桥三番五次挣扎,最终没能战胜困意,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才去医院。

首都人多,医院人更多,到处都在排队,噪杂声几乎盖过雨声。

夏画桥一路找到沈景清说的办公室,推开门却只看见路茜在里面坐着。

路茜看上去精神不如之前好,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,桌子上的资料文件乱七八糟。

她听到声响抬头,看到夏画桥也没有多意外。揉了揉眼皮才说:“来找沈景清?他在病房里呢。”

“嗯,我在这等他就好了。”夏画桥看路茜确实累得明显,“你……注意身体啊。”

“嗯。”路茜笑了笑,起身到了两杯水,一杯给夏画桥,一杯自己留着。

她坐在桌子上,脊背微弯,一口喝掉一整杯。

“快忙死了,首都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。”

夏画桥小口地喝水,安静地听路茜说话。

直到她想起病人是顾今连爷爷,夏画桥才关心起来,“顾今连的爷爷这病严重吗?”

路茜揉了揉太阳穴,咬字清晰地说:“晚期。”

夏画桥呼吸一滞,胸口也跟着闷闷的。

她其实也猜到了,能大费周章请专业医生,一定是病得不轻。

可是突然那么清晰明了地知道,还是很难受。

“顾今连他……”夏画桥嗓音干涩。

“就是他。”路茜说,“拼命地拦。”

说到这里,路茜忽然情绪有些失控,她看着地面,语气很重,“瞎折腾,自己站着不腰疼,真是不明白他怎么想的!”

夏画桥不明白具体什么情况,正要打听,门被人大力地踹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