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季晓光不动,屹立不倒高耸成山。

他半赌气似的不想出来,趴在被窝里容飞厌的话萦绕在他心头。

【怎么可能,盈盈除了看见银子,本侯爷还未见过他对谁笑成那样。】

【他?他背负着血海深仇,还能护你一辈子?】

双重无形的压力聚集在他头顶,让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
容飞厌说的没错,他就是个普通人,若沈连庭突然喜欢上什么人,或者要不顾一切去复仇,便不会顾着他了。

他不想承认,但他确实怕了,怕沈连庭不要他,怕全部烟消云散。

淡黄色的锦被里一片漆黑,他什么都看不到,只能听见沈连庭严肃地又叫他一声,沉默了片刻,似要走开。

季晓光再也忍不住,猛地掀开被子直起身,一把搂住了沈连庭的腰。

脑袋深深埋进沈连庭的肩窝,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闻着那馥郁的沉香味,整个人半挂在沈连庭的身上。

而沈连庭明显愣住了,季晓光无论如何也不起来,他只能伸手顺顺季晓光的脊背,托起季晓光,然后缓慢地坐在床沿。

他似酝酿什么,但最后化作一股轻叹散去,手掌覆在季晓光的后脑,问道。

“怎么了?又喝酒了吗?”

犹记季晓光上一次这样抱着他不撒手,便是醉的一塌糊涂,哭喊着不许他死,撕心裂模样记忆犹新。

这使他不由得想起前世季晓光为他挡的那刀,生前的最后一句话,说的就是不许他死。

可他最后还是食言了,死在了那座桥下,被运河里的黑鱼啃噬殆尽。

季晓光吸了下鼻子,嘟囔道:“没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