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转向娃娃脸,他身上裹了件季晓光从乾坤袋拿出的外套,人已经睡过去了。
枯黄的脸上面无血色,一手虚虚地垂放在小腹处,露出的臂弯上有几道纵横交错的黑色鞭伤。
伤口深而极长,已经完全结痂,犹如一道诅咒,挥之不去。
季晓光站在日头下,盯着那黑色的伤疤竟有些眼花,总感觉在哪里看见过,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他皱眉道:“这些,究竟是如何造成的?”
这些鞭伤不是在霄云山被戒鞭造成的,那就肯定是娃娃脸被当做奴|隶发买时,人牙子抽的。
但究竟是什么鞭子,能造成这种无法自愈的伤痕。
郎中捋捋胡子,见他出手十分爽快,也愿意多说几句。
“这位少爷有所不知,那些个人牙子若想惩惩治不听话的低|贱奴仆,便会用一种牛皮特质的长鞭,淋上盐水,抽在人身上剧痛无比,但却不会要了人的命。”
“惩罚家仆都用这法子吗?”
“这哪能啊!正经府上家仆犯错,都是挨板子的,这些小人治的多了。而用这种鞭子的,差不多是人牙子独一份!”
送走郎中,沈连庭早已命小厮买了把油纸伞,季晓光站在伞下,昏热的脑中逐渐清明。
到底是谁,是谁会做这件事,可若因着怀疑他偷盗方映清的东西,霄云山大可把娃娃脸处置了,何必多此一举将他发卖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