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果让飞奴同他待在一起,想要逃出沈连庭的手掌心就更难了。

飞奴看季晓光面露难色,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,十分郑重的说道。

“我求的不多,给你端茶倒洗脚水怎样都好,我知道你现在失忆,全当我是陌生人,不怪你为难,但我着实没有办法了……”

“你先起来,跪我做什么?”

季晓光身为一个现代人,那受得了古人这一套,说跪就跪,还是跪他这个昔日的炮灰壳子。

提到炮灰,季晓光心里其实是有愧疚的,莫名其妙占用了他的身体,顶替他的身份,还不知炮灰的魂魄是否尚存。

虽然炮灰悲惨的人生没什么好留恋的,从头悲到尾。可他留下的这一点人和物,季晓光也想妥善处理。

“你先起来。”

季晓光拽着飞奴的双臂想让他起身,但飞奴死活不肯,还说季晓光不答应他就一直跪着。

飞奴眼眶里湿润打转,纤瘦的身体被满是补丁的袍子裹起来,白净的脸上又黑又灰的沾满脏污,瘦的像个小猫。

如果季晓光走了,就只剩下飞奴一人,守在这小小柴房,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,可能会饿死病死,也可能就这样孤苦一辈子。

想到这里,季晓光垂头咬咬牙,拉起飞奴的手使劲向上拽,但他底盘好像稳如磐石,明明和季晓光一样瘦弱,却怎么也拉不起来。

季晓光无奈,只能哀叹一声道:“好好好,我答应你,不要再跪了。”

“太好了!”飞奴闻言欢呼一声,一双桃花眼灼灼发亮,蹭地从地上跳起来。

季晓光:“……”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去哪了?要不要变的这么快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