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往日熟悉的人,萨恩斯越不想让他们见到这样的自己。
当然,身体的弱势不代表心理不能强大,别说拄拐,就算坐着轮椅也不一定是弱者。萨恩斯其实清楚这一点,只是仿佛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劝他顺从心意,他疲惫得难以反抗,也就趁着病中撒撒气。
萨恩斯坐在窗边,阖上眼感受微风。意图探病的人们连院子也不能进,萨恩斯也不担心开窗会瞧到不想瞧的人。
他自己不愿意见人,又总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。
闭着眼,萨恩斯放任自己的思绪。多年前,他有着和现在的情况类似的经历。那时的他情绪暴躁,在人前却不得不隐忍,只有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时,才能狠狠发泄。
而那次的某个夜晚,有个人被带到他面前,直面最可怕的死亡威胁,直至作乱的毒被清除。
那个人……
门外传来响动,萨恩斯倏地睁开眼去看,进来的是管家。
管家抱着一个大花瓶,花瓶中插着一枝艳红的花枝。花枝比一般的探病花卉夸张很多,总长约一米,上半部的枝桠向四处延伸,饱满艳丽的花团簇拥在粗细不一的枝桠上,形成一个极为亮眼的半球形。
显然,这是从一棵树上直接折下来的枝桠。
饶是暴躁中的萨恩斯,看到了这个花枝——或者说花球——也无言了好一会儿:“……这是什么?”
管家将花瓶放到桌子中央。桌子在窗口的另一侧,微风吹过时花儿们轻轻摆动,好看又热闹。
“这是来自阿依奴玛神殿山脚下的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