坎蒂丝一直不太懂贵族间的弯弯绕绕,尤其国王是所有贵族的顶点,她了解的就更少了。
“为什么女王会让他国的王子做王储?一旦他们里应外合,很容易被吞并吧?”坎蒂丝不解地抱起手臂,越看越觉得报纸上的画像碍眼,“你的祖父也是,为什么让薇娜跟这种身份微妙的家伙结婚?”
艾伯转刀的手停下,眼神飘到一边:“这就是所谓的‘义务’。她享受着家族的庇佑长大,就要为家族做出牺牲。”
他苦笑一声:“说牺牲都算是美化。应该说,家里精心打造的花瓶,如果不卖出个好价钱,那就是赔本。”
坎蒂丝陷入沉默。
“至于被吞并的事,我倒觉得不用担心。”
艾伯刻意将语气放轻松,向后一靠:“品尝过权力顶端的甜头后,他又怎么舍得放弃它,转而做回一个没有实权的王子呢?”
坎蒂丝:“你们贵族,挺可怕的。”
艾伯被她沉重的语气逗笑:“所以我逃出来了啊,我也觉得他们太可怕了。”
关于艾伯所说的一切,坎蒂丝可以想通他们的逻辑,却依旧不能理解。
女儿可以被当做工具随意交换,儿子是增加家族荣誉的筹码……
就连他们自己,也不过是漫长家谱里的踏脚石,为了让先辈的荣光持续到未来的蜡烛。
“家族的荣誉……对他们来说有那么重要吗?”坎蒂丝垂下眼,只觉得有些可悲,“父母不该是,都想让孩子比自己过得更好……吗?”
这句话,是她刚走出学院时,商队里的大胡子冒险者对她说的。
她一直无法忘记,那位父亲在谈到自己三个女儿时,眼中迸发出的光芒。
她打心底羡慕着那三个女孩。所以在大胡子险些被杀时,她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。
童年不幸的人会变成什么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