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深墨回到石府, 眼眉含笑,老父亲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。

石鹤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墨儿,你和喻家小公子可有了私情?”

程深墨眨眨眼:“师父误会了, 我和安卿是密友。”

“那就好, 那就好。”石鹤微微宽心, 顿了顿道, “你年龄也不小了, 为师想给你介绍门亲事,太史局丞有一嫡次女, 年芳二八, 貌美如花, 品性端良。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
“劳师父费心,我不能答应。”程深墨摇摇头。

石鹤紧张道:“为何?可是没见过, 觉得不亲近。无碍, 我与太史局丞交好, 你们可以亲自相看。”

程深墨知晓师父在关心自己,想了想, 大周民风开放,不忌讳男男交好, 不如直言以告,免了以后麻烦。

“师父请见谅, 徒儿不能去相看, 徒儿对女子无意,中意的是男人。”

石鹤大惊失色, 慌忙道:“不可。”

程深墨略显不解:“师父与菖蒲师父也是男子相爱,为何不可啊?”

“这……你是菖蒲的唯一传承,他希望你娶妻生子, 过得简单幸福。”石鹤解释道。

程深墨:“或许有些人觉得娶一娇妻,绵延子嗣,老了含饴弄孙就是幸福,可徒儿不这么认为。

世俗的幸福并不能代表个人的幸福。有的男子喜欢男子,有的女子喜欢女子,有的人娶妻却并不喜欢孩子,有的人就喜欢独自过一生,亦不觉得孤单。世上没有固定的幸福范本,每个人的人生想法是不同的,只有本人可以定义自己的幸福。

徒儿不想娶妻生子,也不一定会成婚。徒儿只看缘分到没到,到了那自然是最好,不到徒儿也不强求,一个人也可以。所以,师父不必再为徒儿操心婚事了。”

石鹤没想到孩子能说出如此胸怀宽广的话,让他想起少年时的菖蒲。

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曾说过:“我心有丘壑,何须名利苦缠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