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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样的态度未免太让人火大:“你这样朕就生气了哦,”盘着手臂背对着阿骨,“生气的话,就不理你了。”

朕想要阿骨来哄朕,像是他以前做的那样。以前在小院子里的时候,阿骨对朕从来都是有求必应,可如今的他更多的冷漠和不理不睬。

可等了那么久,都没能等到阿骨的暗安慰,就在朕准备放弃的时候,身后传来了声音:“陛下生气了?”

那不是阿骨的声音,阿骨的声音要更加的稚嫩和冷漠。而不是这样低哑,深沉,蕴含着鄙夷与伪装不了的厌恶:“不知臣哪里得罪了陛下?”明明是疑问的话语,却被这个男人说成了质问的语气。

将军啊,你真的……太有意思了。

“将军会下棋么?”能够在皇宫里自由出没的,如今就只有将军一个人了。或许公公也能,不过他住在宫里,所以朕看不出来,“吓走了朕的棋友,将军要不要考虑将自己卖给朕,陪朕一起玩?”

为什么说将军不一样呢,大概因为那么多的大臣,朕私下相处的时候都说过的话,也只有将军能够面色平常的照做,甚至还给朕提了更好的建议。

就好像上次朕问起他价值几许,如何能够买得起,他便如是估价回答了,而不是和那群大臣一样噗通跪下说着莫名其妙的‘求陛下饶命’之类的话语。

“能陪陛下玩,是臣的荣幸。只是陛下不想骑马了么?”

“公公跑的太慢了。”撇嘴,“而且今日一大早就没见他的影,就只能和阿骨一起玩了。”

“阿骨?”将军的声音停顿,“说起来,还未曾见过骨公子……”

“他不喜欢你,所以就不想见你。”将军的棋很不错,他在朕的示意下左右互搏,很快就解了这一局棋。阿骨总说通过棋盘能够看懂很多事情,朕没有阿骨那么聪明,也看不出什么事情,只知道将军下棋水平很不错。

只要很不错就已经让朕满意了,毕竟朝臣们总喜欢装成臭棋篓子的模样,只是为了让朕赢那一两局没有赌约,无关紧要的博弈。殊不知他们站着的地方,才是朕最希望看到结局,谋划最长久的一场棋局。

朕的棋依旧比不上朕的阿骨就是了,不过阿骨为什么会讨厌将军?

将军也没有再问,他看着棋盘,然后起身单膝跪下:“陛下,臣有一事相奏。”他说的很严肃,如果不是在这种随意的环境里,或许会更严肃。

嗯了一声,将军如实从流的继续讲了下去。他说话不像是朝中那些人,从来不带什么之乎者也,虽然也很长,长长的听得令人昏昏欲睡,可终归是能够听懂的:“虎符?”说说实话,那东西朕未曾见过。

景朝鼎盛之时有军100万,如今北漠征军回拨,就光京都附近的兵可能就有三十万之众。太o祖的虎符很有意思,分为东西南北和中央五部分。驻防东方的将军与在海面作业的海上士兵的首领,朕都见过。而南方自从打到了海域,便被扩入了东军之中,其余变成了各地游走的巡逻军。

中央的虎符有权利调动四方,四方彼此并不相连。只是外人或不知晓,可隶属中央的那块儿虎符,根本就没有传到朕的手上。将军如今单膝下跪,双手奉上的那个刻着龙纹的汉白玉石,朕是头一次见到。

握在手里只觉得寒冷彻骨,于是刚刚被拿起的玉石,又被放回了将军手中:“既然是给你的,那便是你的了。”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必要,更何况还是一个美人儿,“在你手里,终归比在朕手里有用。”

“请陛下收回虎符!”将军单膝跪在那里,双手捧着虎符。他跪着都快赶上朕站着的高度了,果然还是对方太高了么?比起这个,朕倒是更在意他为什么要朕收回虎符,毕竟朕又不会带兵打仗,拿着虎符也是浪费。

“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叫虎符?”看着将军手里的汉白玉,“上面明明刻着一条龙,那就该叫龙符?果然还是太奇怪了么……”小声的嘟囔着,转眸去看属下那棋盘上零落的棋子,然后又去看将军。

怎么说么,将军来之前,阿骨和朕已经吓到了最后的决胜,白子胜利在望。可当将军来的时候,他执黑子自断臂膀逃脱升天,然后反杀了白子。

同样是差一子定胜负,阿骨的棋步步陷阱决胜于末,将军的棋干脆利落断臂得存。

不过大概是所处环境的不同,毕竟阿骨是从头开始,而将军是绝地求生。

大概是错觉,当朕从将军手中拿走虎符的时候,将军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。不是心有重担得到解脱的轻松,而更像是心有困惑如今得解的轻松:“将军今年不过及冠吧,”抬头去看他,“为什么想要去战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