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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山上,是村民对道观东方的一座大山的称呼。这座山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命名,只要说到“那边”、“那边山上”、“那山”这样的字眼,凤凰村的村民都知道指的是什么。

至于政府给那边山上的命名,那个出现在国家地图和导航上的名称,凤凰村的村民都是不认的。

就叫“那边山上”。

看着柳一弛依旧是迷迷糊糊的脸色,张叔体谅他是个毛头小子,收起了脸上责怪的表情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悯,用着理所应然的忌惮的语气,说道:“你知道的,村里人可从来不敢去那边山上。”

是啊,凤凰村从来没有人去过那边山上。除了柳一弛和他的父亲。

但让柳一弛想不通的是,现在是冬天,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那边山上去呢?毕竟以往他们去那边山上的时间都是在三伏天的时候才会去。

“张叔,那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去那边山上吗?”

张叔更惊恐了,他一把捂住柳一弛的嘴,快速地摇头,“我哪里知道这事哦,可千万不能乱说,千万不能乱说!”

凤凰村的人对“那边山上”颇为忌惮,“那边山上”是平日里根本不会谈论起来的话题。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,张叔没了劝柳一弛去他家吃饭的心思,他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家。

为了第一时间赶回家,柳一弛的钱都用来买机票了,口袋里没剩下几个子。他父亲柳通之的葬礼是在村民的帮助下举行的。村里人有钱的出钱,有力的出力,对于柳家,村里人都是敬重的。

但毕竟柳通之的尸体是在“那边山上”发现的,举行葬礼的过程中没有人敢随意说话,他们都担忧会惹上不该惹的东西。

葬礼过后,日子又过了十来天。柳一弛每日无所事事,看着空荡荡的道观和家,他感觉他整个人也变成空荡荡的了。

这天晚上,柳一弛像往常一样回到床上睡觉。一时兴起,他将手放到枕头底下,却发现了一份信件。熟悉的字迹让柳一弛红了眼眶,这是父亲写给他的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