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酒罐从矮脚桌上抓起一只鸡腿,送到郭方蕊嘴边:“祖母吃。”

郭方蕊忍着泪意,咬了一口。

小酒罐迈着小短腿又跑到俞景山面前,将鸡腿高高举起:“祖父也吃。”

俞景山蹲下身,摸了摸孙子的头,眼中满是怜爱,他孙子还这么小,居然也要死。

半个时辰后,狱卒端着一个托盘来到狱中,托盘里盛着一个长颈酒壶和五个杯子。

他道:“县主乃本朝第一位异姓县主,上头交代了,要死也要留个体面,特赐下鸩酒留个全尸。”

俞华霖一直坚信卫衡一定会想法子救下一家人,若是前往刑场,还有劫囚的机会,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喝下毒酒,真的是要死不瞑目了。

他怒道:“我妹妹没有毒害圣上,谈什么体面,就按照历法行刑,待有朝一日沉冤得雪,让天下人都知道,我们一家是冤枉的。”

刘腾带人从远处一步步走来:“这可由不得将军了,要么自己喝下去,要么由本官代劳。”

俞家人势单力薄,根本无法反抗,俞静宜不想死前还要吓坏侄儿,上前拿起酒壶,酒气扑鼻,她立刻分辨出来,这是她酿制的五蛇酒。

刘腾眼含讥诮:“太后有令,就用县主毒死圣上的酒送你们一家子上路,告慰圣上在天之灵。”

俞静宜心知,俞家要么是替人背锅,要么是有人有心陷害俞家,想必外祖一家也是同样的情形,事已至此,说什么都没有用了。

小酒罐吃一堑长一智,闻到酒气,皱起小鼻子:“辣,不喝。”

郭方蕊绷不住哭了出来,小酒罐连忙捧住酒杯道:“祖母不哭,孙儿乖乖听话。”

他绷着小脸一口闷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