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衡的心绪随着两人的对话飞上云霄又落回肚子里,他由衷地庆幸岳父大人这种知足常乐的性子,若是迁到京城,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又是一桩麻烦,暗自舒了一口气。
辞别族长,一家人来到灵溪县的酒肆,张时由伙计升为掌柜,装束也有了改变,一身丝滑的缎袍,有模有样气派十足,将店面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俞静宜着重翻看了药酒的账目,没有云州城那样好的契机,卖得不多,不过比想象中多出不少,这都是张时功劳,给了一份红包,又提了他的月钱。
一家人宽了心,便没有停留,赶在当日折返云州城。
……
奔波了一天,俞家三口都有了倦意,唯小赘婿精神得很,他将事先让罗开从客栈带回来的行囊搬进与俞静宜共同的卧房里,收拾整齐,主动伺候俞静宜更衣,被拒绝后,转而为她拆下束发的发簪,梳理长发,做足了身为赘婿的本分。
见他如此,俞静宜压下了将他赶去客院的念头,久违地与他同床共枕。
烛火已熄,满室幽暗,两人之间没有“银河”也没有“太行山”,更没有限制房事的契约,肩并肩,各自怀揣着扑通乱跳的心脏,睡意全无。
仔细想来,今晚算是这辈子的新婚之夜。
俞静宜有上辈子的记忆,可经历了那么多事,心境早已发生了改变,且这对卫衡来说是头一遭,对双腿恢复后的她也是头一遭,房事方面自然有所不同,半是期待,半是想要逃避的惶恐。
而卫衡要比她更紧张,且不提念了一辈子的珍宝失而复得的欣喜,他没有忘记,早前趁着吃醉酒,想要让俞静宜对他负责一事,默默流下悔恨的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