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怀琇莹眼神变得微妙,俞静宜是妻主,只要她不松口,官府也不能强拆,东雁澜这厢一纸放妻书,转眼就成了下堂妇,扒上去也没有用了。

无论卫衡做出这个决定荒唐与否,他在两个妻子之间选择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那一个,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指摘。

东雁澜险些背过气去,缓过神来,攥紧衣摆,看向陈知府:“知府大人,我要状告你管辖之下俞氏商户,明知我相公出身王侯,乃是朝廷命官,趁他重伤失忆之际,无视例律,言语哄骗,将他纳为赘婿,其罪当诛。”

俞家对卫衡有恩是事实,若非他们贪得无厌,她也不想走这一步。

公事公办,陈知府正色问道:“夫人此话怎讲?”

东雁澜从怀中摸出一张纸,面向众人摊开:“这上面画的是能够号令玄武军的玄武印,有人将它寄给我,引我来到此处将相公的身份公之于众。”

陈知府不明就里:“是何人所为,又是为何为之?”

东雁澜目光射向俞静宜,唇角含着一抹讥讽之意:“我相公被送到俞家之时,身上带着玄武印,俞家早已获悉他的身份,俞娘子将他招为赘婿之后,暗地里将此图送到镇北侯府,目的就不用我说出来了吧?”

从陈知府等人的角度,意为让卫衡将她休弃,取而代之。

而东雁澜费尽心思所做的这一切,是不想卫衡被蒙在鼓里,将这样一位心机深沉的女子娶回家中,有恩情在先,又有婚书在手,若俞家死缠烂打,如今的卫衡怕是无法摆脱。

看到手书的玄武印,听到东雁澜的话语,卫衡心神俱震。

此前,他推测许是表弟东钺一行发现了奸细,东雁澜才会出现在这里,随后那位百户的出现更是让他笃定了这个念头,发现自己只是偶然,原是被俞静宜招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