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曾怀疑俞家人的居心,上辈子是他坚持要带俞静宜一同归家,这辈子这一出,是俞静宜有心将他送走。

算算日子,应是在得知玄武印被他磨成首饰之后便采取了行动。

原来,她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,是她赋予他最后的温柔。

从始至终,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。

当初,俞静宜有心隐藏自己,特地做了伪装,眼下自是不会承认,强作镇定道:“相公是顶着兄长的身份被县尊大人送到俞家,非我们所愿,相公身上确有这样一块玉佩,可连县尊大人都不认得,我们这样的人家又怎会认得,若我们认得它,也不会放任相公将它打磨成首饰。”

最后一句话落下,东雁澜脱口而出:“你说什么?玄武印被打磨成首饰了?”

俞静宜从头上拔下一支步摇,伸到她面前。

东雁澜一把抓在手中,恨不得将眼珠子贴上去,反复端详正中央一朵乳白色的丁香花,心下卷起惊涛骇浪,半晌,目光移至俞静宜的面容,咬牙切齿:“云州没打过仗,知县不知情不足为奇,你兄长身为玄武军的一员想必与你们说起过。

顿了顿,又道:“将玄武印打磨成首饰,我没料到你这妇人竟有如此野心。”

玄武印是从卫衡祖父手中传下来的,代表玄武军统帅的信物,用料珍贵,独一无二,即便磨成首饰,依然能分辨出来。

俞华霖前往边关之时,战事吃紧,为防泄露军机,未曾向家中传过书信,俞静宜正欲解释,东雁澜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,对侍卫道:“把陆夫人请上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