卑微小赘婿不敢让妻主站着,自己坐着,就想出这么一招坐着添香。
闻言,俞静宜神情一怔,上辈子卫衡写坛贴的时候,她都会为他研墨,这辈子她有意与他保持距离,如果卫衡不开口,她已经有了别的打算。
仔细想来,上千张的坛贴,每一张都要字迹工整,也是个辛苦活。
她坐到椅子上,抓起墨石在砚台上打着圈。
小赘婿近来的装束斯斯文文,满身书卷气,一手执笔,一手提着宽大的袖摆,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,笔墨挥洒,待写好第一张,谦卑地问道:“娘子觉得这张如何?”
俞静宜定睛看去,心中很是诧异,与记忆中相比,笔锋多了几分内敛,铁画银钩,刚中带柔,都说字如其人,是性情转变的缘故吗?
卫衡嗓音潺潺:“若娘子有更中意的字,为夫可以临摹效仿。”
他说这话是为了脚踩即将归来的状元郎。
陆嵩在考取功名之前,仅靠卖墨宝就能攒足束脩,殿试的时候得到了今上的盛赞,以此闻名,他对比陆嵩下了一番功夫,自信能更胜一筹。
岂料,他的小娘子竟是拢起眉心,伸出一根柔嫩的手指,指点江山:“这里的线条要再粗一些,笔锋再强硬一些,其他几个字也要这样。”
卫衡:“……”
他家娘子认定陆嵩的字更好,他再努力也白搭。
为了节省纸张,他拿出一张草纸,没精打采地逐字调整。
陆嵩的字什么样来着,行云流水,洋洋洒洒,不,软绵无力像女子一般,内劲不足,全靠形态和神韵找回一点阳刚之气,浪得虚名!
“不是这样。”俞静宜看着卫衡束手束脚,越写偏差越大,情急之下夺过笔杆,手腕翻转,亲自为他做示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