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静宜叹了一口气,每次想改变一件事的轨迹都要编个理由,再演一出戏,她也不想让青荟难过,可只有这样才合乎情理,青荟才会守口如瓶,免得她娘知道后,找她算账。
普通人家三十年的老酒就是珍藏了,哪里舍得送给一位道士,俞家往上五代,年年存酒,酒窖里还有八十年的,相比之下,就不算什么了,她娘每年都会抢到那次机会。
青荟来俞家的日子不算久,还不知道这件事,不然也不会痛快地答应她。
过了晌午,青荟兴高采烈地归来,说事情办妥了,那位王道长说,她的腿很快就能好起来。
俞静宜心道,确实是位高人,算得挺准。
接下来只要想想,该用什么理由拖延婚期。
日落西山,青荟从客堂匆匆来到俞静宜的闺房,推门而入:“姑娘,夫人把王道长请回来了。”
“噗——”俞静宜正在喝虎骨酒,一口喷了出去。
莫不是她娘没算成,用酒把人拐回来了吧,世外高人不都是很有原则的吗?
“姑娘!”青荟急忙上前接过酒杯,递上一条帕子。
俞静宜用帕子沾了沾唇瓣上的酒渍:“我无事。”
不,有事,只“事”不在此。
青荟松了口气,露出笑容:“夫人让奴婢来请姑娘去客堂一趟,应是为了婚期一事。”
……
俞静宜来到客堂,便见她爹神色恭敬,对着一位年约五十岁,下巴蓄着胡须的道士,左一个恩公、右一个恩公地叫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