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个另类的小说家现身起,肖邦就敏锐地察觉到欧罗拉的不对劲了。他的夫人在不安、动摇和不确定,而他却猜不到原因。
因为桑?
这个不是女人的作家又有什么可怕的?
肖邦确认和桑交际不多,只在偶尔几个场合见过……甚至,他们之间互相看不顺眼——毕竟,这个女先生一点都不符合他的美学。
直到他明示一切,坐在欧罗拉身边后,他的夫人才好一些。
山雀似乎恢复了精神,波兰人握住她的手,开始听匈牙利人弹琴。
——这才是真正的不幸!
是谁这般作恶,想听李斯特风格的肖邦?
从达古夫人嘴里吐出的建议“弹那首夜曲,沙龙里经常出现的,题献给普雷耶尔夫人的”,不禁让他眉头紧锁。
如果《降e大调夜曲》里有朦胧月光的痕迹,李斯特这华丽腻歪的改编简直是一场灾难。
花哨的装饰音不仅领月光普照,甚至不夜晚换成了白天。
尤其曲终后响起的掌声,简直让他羞愤至极。
“作曲家也在现场,不如问问他的感受?”达古清清淡淡地抛出话题。
“那弗里德,你觉得我刚才弹得怎么样?”李斯特笑着问。
“按我写得弹,要么就别弹。”肖邦的回答清冷无比。
或许是对这句话免疫,或许某人早已习惯被如此对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