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沉默着,只是死死盯着环在腰上的手臂,她没有挣扎,却用眼神说着够了。
青年亦不语,叹息着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。
重新得到自由的她,只停了一瞬,便干脆地继续向前。他闭上眼,伸出手拽住她。
“欧罗拉,跟我上马车,别再继续走了。
“你可以惩罚我……但请你不要伤害自己和爱你的人——佩蒂特还在家等你,很晚了,别让她担心。”
他的话像把唱着破碎情歌的竖琴,一弦一声,弹拨着听者的恻隐和心疼。
她的背影微怔,少顷眉眼低垂,等马车停在身边时,不再抗拒他的指引,乖乖上了车。
见欧罗拉接受提议上车坐好,肖邦松了口气。
看着车厢里不愿再给他一个眼神的她,不规则的痛楚又开始折磨他脆弱的心脏。青年刚钻进车厢,踟蹰着不敢落座。
“欧罗拉,我……可以吗?”
他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,小心翼翼的请求终于换来她一瞬的抬眼。她的琥珀很好解读,意思很简单,因不知所指而产生的疑惑。
“我知道,你……一定不想看见我的脸,”肖邦轻轻苦笑了声,“允许我坐你身边吧,那样即使你抬头,也看不见我……”
片刻的安静过后,她点叩身边的座椅几下,往另一边挪去好几寸。
他愣了愣,转身坐下,不知悲喜,却连关门的手都在颤抖。
马蹄又在石路上砸出落寂的节奏,车轮旋转向前,将钢琴的两行乐谱,延展成两条空白的五线,没有旋律,没有和声。
肖邦偏过头,只敢透过车窗玻璃上模糊的成像,去注视他心里的爱人。
“欧罗拉,我没有想到,能第一次在马车上正式坐在你身边,会是这样的方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