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页

青年的叹息仿若幻听。即使内心风雪交加,但他对她的说话永远温柔缱绻。
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低头不语的少女几乎要将嘴唇咬破,她另一边的手死死攥成拳,仿佛指掌间从来没有过缝隙。

十九世纪,异性依照礼仪从来不能坐在同边,即使车厢里只有他俩。

能无需避嫌、光明长大坐在一起的异性关系一定密切无比,除非亲属,除非爱人。

“欧罗拉,你的礼仪呢!”

佩蒂特不赞同的声音只让少女停顿几秒,而后她并不应声,直向楼梯走去。

“欧罗拉——”

“佩蒂特,请不要责怪她,今晚发生了很多事……让她早些休息吧。”

肖邦拦住面色不善的嬷嬷,让她不要再追究细枝末节的东西。

“你们不是一起出席音乐会了吗?她最喜欢的那个……‘肖邦’的演奏会?怎么,她对他的钢琴失望了?”

“……或许吧,佩蒂特,上帝……站在您那边。”

青年的低落与丧气令长者不忍再去撩拨他,他身上的忧郁和心碎并不作假,欺瞒的苦果已经引爆——长者想不通的是,他俩之间,不应该会因一个身份闹成这般模样。

两个年轻人都是倔脾气,别扭闹上两天就好了。

佩蒂特心中嘲弄一番后,不动声色地移开身子想迎肖邦进门,对方却摆手戴上礼帽示意她不必。

“你、不上去休息?”

“不了。女士,夜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