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钝痛。
如此近距离地被他的琴声环绕,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细腻深情。
华尔兹的节拍,简单却动人的旋律和着和弦伴奏,宛若风中的两枚落叶。它们痴缠着旋舞,飘摇不知归途。时间仿佛不复存在,世界只剩下他和钢琴,还有正在听琴的她。
他用音乐提着问,一次不够,便耳语第二次。
他又在用音乐做回答,明亮的,希望的,惆怅的,美好的,不想结束,却终有停歇。
落叶飘落地面,坠成依偎却又分离的两半。
欧罗拉看到他抬起的左手无名指上,隐约有一圈金属的银光。
她看着她的神灵转过身子。
他的眉眼,他的发丝,他的身形,他的手指……他的一切的一切,慢慢接近,慢慢证实。
肖邦走下神坛,和欧罗拉只有一步之遥。
她睁大琥珀色的眼,妄图在所有的不可能里看见一丝可能,却被近在眼前的他散发出来的熟悉的一切,彻底夺去呼吸。
最卑鄙的梦,竟然成了不是幻想的真实。
原来弗朗索瓦会弹钢琴,弹得比谁都好,弹得几乎第一个音,就让她恨不得献上她的心。
“i、i……cho……”
“皮皮肖?欧罗拉,是‘cho’。”
“肖、肖——”
“弗里德里克·弗朗索瓦·肖邦。我说过的,你喜欢的曲子,‘肖邦’一定会弹给你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