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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……糟糕的抹黑啊,我大概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。

为了不暴露,为了遵守游戏规则,一次次的谎言就像凌空走钢丝一般,的确是非凡刺激的体验,的确能见到不一样的风景。

但肖邦隐隐隐隐有些倦了。

不是对爱情疲乏,而是厌倦欺瞒——他现在知道了,比起一直在欧罗拉身边,他更想和她一起弹琴,把每一次灵感光临后的产物,第一个拿给她演绎,然后幸福地听到他最想要的表达,遏制内心的喜悦淡淡赞她一句“就是这样,欧罗拉”。

比如现在,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,却能在那架钢琴上,给她弹上一整天几乎没有重复的即兴曲。

哦,钢琴……

肖邦紧紧抓住他的手,将那阵疯狂想要弹奏的想法狠狠踩下去。

身为一个作曲家,如何放弃作曲?身为一个钢琴家,如何压抑钢琴的吸引力?

“为了防止你作弊,你绝不能主动透露‘你是弗里德里克·肖邦’。”

佩蒂特的忠告又开始在他耳畔回响,这一定是惩罚,他现在知道这苦果有多难咽下。

不能主动的话……他大概要另作计划,不论会遭遇什么,“肖邦”,的确该出来见见光了。

他确实无法好好扮演一个作家,这张桌子就留着他以后用来作曲吧,至于已经隐隐有爆发苗头的钢琴家职业病……

保持演奏的手感可以去沙龙,每天足够的练习可以用家教为由——钢琴课重开也会有收入,刚好不算说谎。

欧罗拉。

即使我不是真正的作家……不用逃,你早就是我的女主角,被我写在心里了。

普雷耶尔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