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第一次见他,就可以这么轻易和他互换名字。
想想,亲爱的小姐,你叫出“弗朗索瓦”花了多久?
“哦,弗朗茨,”面色不悦的波兰人把信纸悠悠折好,丢在餐桌上,拉出餐椅,淡漠地坐下,“那家伙日理万机,有什么好在意的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,身为大钢琴家,弗朗茨一定很忙……”欧罗拉也抽出一把椅子,泄气般再次趴在桌上,她将那盘姜饼拖到自己跟前,拿出一枚撒着糖霜的心,有些惆怅和不安,“我不确定我刚刚弹的曲子他是否满意——弗朗索瓦,那可是李斯特啊……他刚刚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?”
“假的。永远别听信那个人的花言巧语,和你一起弹了钢琴的人是我。”
“假、假的?那、那……”
少女呆滞的模样终于拨开青年心头的乌云,他故作正经地指了指盘子。
“姜饼,我的。”
“哦。”
停留在欧罗拉指尖的棕色小饼干被地送到他嘴边,肖邦微怔,迟疑片刻后咬住了它。
哆嗦。
他的唇好像碰到什么温暖的东西。
两双同时惊诧的眼睛对视在一起。
刷——
少女飞速抽回手端坐好,青年收回头装作无事发生。
如果画家德拉克洛瓦在这,他一定会感叹,浮现在这两位脸上的绯粉,是关于萌动最美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