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克冷冷看了她一眼,带着摄像机和三脚架离开了。
哑婆将东西放在墙边柜上,快走几步过来扶起她。
季微雨略开了她的手,她忍着不适站起来,哑婆待要用花洒帮她清洗,她摆了摆手。
“已经脏了,洗不洗都这样,我饿了,把吃的给我吧。”
送来的饭今天有汤。
饭照例是玉米粉做的馒头一样的东西,旁边加点蔬菜,汤这回没有加香蕉,而是加了几粒花生和肉炖的。
她很饿了。
两口吃了玉米粉馒头,有些干,然后便开始喝汤,汤汁肉香扑鼻,她用大勺舀着吃了两粒花生,下一勺的时候,有骨头一样的东西。
她蹙眉吐出来,下一刻,却尖声叫起来,那哪里是什么骨头,分明就是人的手指头!
胃里一阵翻涌,她捂住嘴直接冲到厕所吐了个干干净净。
哑婆在她身后帮她拍背。
她厌恶又恐惧挥手:“滚开。”
过了一会,哑婆那只胖胖的手伸过来,掌心赫然放着手指头和另外几根煮掉的东西。
她这回看清了。
并不是人的手。
哑婆比划着手语,她五指弯曲并拢向上,用小手指的位置贴着前额上下动了动。
季微雨看懂了。
这是一只小猴子的手。手背上还有毛。
她转过身,更厉害吐起来。
上半夜的时候,尼克没有过来。
到了下半夜的时候,他果然来了,这一回没有摄像机,她打起精神极力迎合,比起巧克力,他显然更热爱牛奶,几乎着了迷,不肯离开。
“你是哪里人?”季微雨问,“南欧?东欧?”
“不,我从南非来。”他低头啃她的脖子。
她目光闪了一下:“这样啊。”
季挽澜买了东西回到酒店。
纳薇拉正好在大厅,正好靠在前台懒洋洋补妆。
季挽澜有心避开她,偏偏她就跟正等她似的,没抬头,却准确捕捉到她的信息。
“你终于回来了,妹妹。”
她上前,热情帮她拎了东西。
“不用,我来吧。”
纳薇拉手一翻,她手上的东西已到了她手里,刚刚明明还看到她在刷睫毛的。
“下回要买什么东西,告诉姐姐,姐姐帮你。”她热情。
季挽澜:“纳薇拉小姐。”
“不要叫我小姐。小姐姐倒是可以。”她勾了勾下巴,“按电梯。”
等季挽澜放好东西后,她又跟着下来,安心在前厅等待。
“纳薇拉小姐……姐,我自己在这等就可以的。”她道,“你不用陪我的。”
纳薇拉叹口气:“我也不是想陪你,我今天说错了话。”她皱
了皱鼻子,“嗐,卫生棉条,你懂的。”
季挽澜蓦的脸又是微微一红。
她将一只脚蹬在前面的茶几边缘,就着膝盖的角度拉长细密的眼线,一边抿了抿涂好的口红:“真羡慕你啊,现在能让我脸红的唯一办法,就是给我来上两拳。”
季挽澜弱弱建议道:“腮红也可以。”
纳薇拉哈哈大笑,笑着笑着忽的妈的骂了一声:“靠,眼线画歪了。”
她左右看了看没人:“你别动,我去洗洗。”
季挽澜的肚子便是从这时候开始痛的,开始时只是隐隐作痛,渐渐越来越厉害,大概是之前泡了冷水的缘故。
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,伸手捂住肚子,用手的温度试图让肚子舒服一点。
但痛楚越来越厉害,几乎不过一分钟,额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。
已经很久没有痛经,几乎忘了上一次因为没有注意饮食痛得快要昏厥的感觉。
她一手捂着肚子,一手捂住嘴,半靠在沙发上。却仍然不解用。
最后几乎半跪在地上。
等纳薇拉回来,正好看到这一幕,她惊了一下,一手拔枪,快行上前,一个人赶在她面前抱起了季挽澜。
纳薇拉迟了一步,站在侧前面,被他眼风凉凉扫了一眼,立刻退了一步。
“我没事。”她看着他一瞬冷到极致的脸,轻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