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坏掉的手机、宝石和现金重新收好。取出一叠钱。然后将头发编成发辫盘在头顶,只剩下绒绒的鬓发,轻轻抚着脸颊。
梦中已经做过的事情,再做一次,熟悉而简单。
到了三楼餐厅的时候,时间还早,几个服务员正在整理。
季挽澜支付了全额餐费,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。这里的菜口味偏重,颇有川蜀气息。
她选了整整一盘蔬菜炸三角,然后要了一杯浓浓的咖啡。
餐厅有菠萝酒,度数不高,她喝了一杯。
餐厅的鸵鸟蛋饼正好出炉,热气腾腾的三角饼用餐盒送出来。
她拦下了侍应生,给了他一份足额的小费,请他将一份新鲜的早餐如昨天送到自己房间一样送到顶楼。
随附的还有一个小盒子。盒子里面最上面是那张用碳灰写的有些晕开的收据。
那颗坦桑石——她不要了。
就当还他的利息吧。
季挽澜做完这一切,平静走下楼梯,经过楼下时,在一楼买了一顶帽子,出门的时候碰见了昨晚的侍应生,她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。
清晨带着些许甘冽的空气扑面而来,新生的阳光还算得上温柔。
街道上很安静,她在酒店门口再雇佣了昨天那个车夫,他换了一辆更破的车。
他还记得她,为着昨天的愧疚,自愿把价格降低一点,季挽澜没有同意,反而多给了他五块钱小费。
“一会去看看你的腿吧。”她说。
车
夫会的英语有限,他用有限的语言极力表示着感谢。
季挽澜坐上车的时候,转头看了一下酒店。
最外面的招牌依旧亮着灯,里面的客人还在熟睡,一切都和之前每一天一样。
季挽澜回过头,她深深吸了口气。
心跳的很快,但意外的,并不觉得害怕。
车夫的脚痛,今天走得慢些,但还是在第一个到达了昨天宋让说的那个买枪和子弹的地方。
她下了车。
那车夫看着店铺,又有些不安又有些疑惑,欲言又止。
季挽澜向他道:“回去吧。”
门口没有人,季挽澜就在站在前面等待老板。
站了一会,心跳渐渐平静下来。
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道多久,忽然身后传来钥匙声,季挽澜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,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络腮胡子走了过来,他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,叮当作响。
他走过来,看了一眼季挽澜,兀自拿钥匙开门。
“老板。”季挽澜叫了一声。
老板慢慢转过头。
她微微一笑,技巧性自我介绍:“是宋让先生介绍我过来,说您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。”
果然,老板闻言将她重新打量了一次。
他让开半边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
这在明面是个小小的户外用品店。
季挽澜在长袖下的手有些颤抖,她站在门口适应了光线,才踏了进来。
“你要什么型号?”老板问,“最近很多好枪都被抢先订购了。如果临时要,要加价。行价百分之三十。”
“好。”
爽快。
老板拉开前面柜台一个简易拉手,上面的柜台向两边分开,立刻露出里面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枪支。
锃光瓦亮,冷铁生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