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,又扔了一串。
早有这个觉悟。
季挽澜知道这老猩猩的心思,她站起来将牛肉罐头扔了过去。
它一把接住了,这回也不走了,就蹲在树上吃起来。
季挽澜看着它那猴急忙荒狼吞虎咽的模样,忍不住微微一笑。
清晨的阳
光落在她脸上,用露水树叶擦过的脸,睫毛还挂着水滴。
门焱正好一手一个果子,歪头抬眸看她问:“挽挽,你知不知道,女人最漂亮是什么时候?”
季挽澜嗯了一声,没回头:“当妈的时候?”
“不是。”门焱嘿嘿一笑,“是漂亮而不自知的时候。”
季挽澜哈哈:“那我肯定不成了。我觉得我挺漂亮的。”
门焱:“挽挽,我觉得你喝酒了,脸皮就变厚了。”
季挽澜笑:“脸皮不厚吃不到肉。”
门焱又问:“那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帅?”
季挽澜想了想,脑子最先想起来的是父亲的模样:“当爸爸的时候。”
这是什么鬼回答。
当爸爸以后,再帅也没有什么用了。
门焱转头问陆夜白:“季哥,你说呢?”
陆夜白目光扫过树上正抠大腿的秃毛老猩猩道:“反正不是那样。”
季挽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转过头看这俩人,她的笑如同早春第一抹春色。
门焱看了看季挽澜,下意识看了看陆夜白,开始绵里藏针小贼心思挖坑:“季哥,你这么帅,肯定很多女孩子喜欢。她们怎么说呢?”
“没有。”
门焱惊讶鲁余脸: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
“随你。”
门焱:“……”果然,这就是帅哥天生的优越感吗?
他为什么就没有这个气势。
接下来的行程很顺利。
隐隐已经能看到森林的边缘,树木渐渐稀少了起来。
季挽澜松了口气,脚底早就起了水泡,即使坚持走,也感觉有些疼痛难忍,如果出了密林,至少路途会稍微平缓些,她爬上一棵大树,站在半高的树干上眺望远方。
阿斯椋鸟掠过低空,盘旋驻足。毛绒绒的非洲侏隼快速追击,砰的一声撞上了小鸟的身体,然后落下,双足勾住鸟身,就在这时,一只游荡的鬣狗闲来发慌,张嘴一口正好叼住了鸟。
“鬣狗真是我见过最丑的动物。”她实在厌恶这种生物的习性,它们喜欢分食,喜欢新鲜的血肉和内脏。
而在它们生吃猎物的时候,猎物往往还活着。
一只。两只。钻进活着的猎物身体,从腹腔开始狼吞虎咽。
这样的动物,甚至连狮子有时候都会
对它们退让几分。
“我不信,还有更丑的。”门焱肩上左右挂着马鲁拉果串。
陆夜白:“秃毛鬣狗。”
隔壁远远观望的秃毛老猩猩:感觉好像受到了冒犯。
门焱:“呵呵,季哥你的笑话好冷。”
然后季挽澜突然咦了一声:“那里好像有个人?好像是衣服——”
门焱一下来劲:“男的女的?”
“好像红裙。”季挽澜眯了眯眼睛。
门焱立马将脖子上的果串拿下来,想要挂在陆夜白脖子上,手伸到一半回过神来,他还没这个胆子,又挂了回来。
“哪里?在哪里,我去看看!”
这个森林真是个宝藏,又有一个坠机的?
他也不指望能跟这位季哥一样好看,能有一半好看也行。
季挽澜刚刚指了个方向,就在前面不远处。她还没下来,门焱已经先走一步,她下了树,就看见陆夜白在看她,目光有些微妙。
“怎么了?”
陆夜白似乎想了一下:“你现在还怕蛇吗?”
季挽澜背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,左右看了一眼,四周并无异样,况且这里鸟多,她想扳回一城:“嗐,现在想想,也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“真的?那你能把你背上那条弄掉吗?”
季挽澜立马“啊啊啊”跳了起来,只差当场在地上一滚,却看到一条长条枯藤掉了下来。
她又气又无语:“季先生,你!”
陆夜白这回真的笑了起来,微红的唇瓣甚至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。
“你骗我。你还笑。”她愤愤指控。
陆夜白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。
季挽澜看着他。
他说:“我伤口裂了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