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嬷嬷被杀的时候我也在附近,和人吵架。”
“母亲可会怪我没能救她?如果不是睡着了,如果能早一点醒,如果我不是那么笨,那么没用,她们就不会死了。”
“嬷嬷也是死在白真如手上。”白慈扯下一把松针,捻一捻,信手抛却,“白真如还带走了我女儿。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她?明明知道那贱人坏在骨子里,她的妈却光顾和另一个贱人吵架。”
白自在想了想才摇头,“若是我,我不会。她被坏人带走,你一定很是难过。昨儿我瞧见了,你们,很好。”
一种叫人羡慕的亲昵。
白慈摸她的头,说:“我也是做妈的,无论怎样都不会怪自己的女儿。白真如那么恶毒,你怎么会来得及救她。你母亲只会庆幸你还活着。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活着更重要,知道吗?”
白自在抬手揩揩鼻子。
庄申出来找人,就见一大一小含着眼泪的两个人站在松树底下。一个说女儿、嬷嬷,一个说母亲。大的那个时不时去扯松针,面前那一块几乎给她扯秃了。小的那个小心翼翼,鼻子嘴巴眉头全都皱着,叫她想起小芷。
庄申找白慈是为了小芷,他们弄不清白真如的去向。海塞姆说,那一群人里头,白慈和白真如说的话最多。
白慈显然不同意。“我和她话最多?我和那贱人有什么话好说?我恨不得弄死她。是她讨好白嬷嬷没事来找我讲话,说不定是想探我口风。早知道就该把那狗娘养的贱人活埋。”
说到恨处,咬牙切齿地怒视海塞姆。
没法不恨。恨白真如,恨海塞姆,恨自己。明知她害庄申,却始终拿她无法,以至于让她伤害那么多人,全是她的亲人。究其原因,他们需要靠她找路。
庄申亲吻她的额头,柔声道。“我们会找到小芷的。阿慈,你想想,她有没有提到过特别的人。说起女王是什么语气?”
“轻蔑。”白慈答,“那贱人看不起女王,她装作懊恼伤心,但是里里外外透着看不起。”
白道真问:“白真如善长作伪,你从何得知她看不起女王?”
“切身感受。那语气,那眼神,太熟悉了。从前有不少人是这么看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