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慈也曾这样说过她。
说这话时,白慈在她身前轻喘,长发被捋到一边,侧脸潮红,眼角妖娆,而她的指间满是她淫靡的气味。
庄申抬起手,看着自己的手指,最终紧握成拳。
悲伤把时光拉长,不知不觉元旦已至。庄申没有回家,和玄明、刘半仙一起到许唯家里蹭饭。
下午程琤带抹茶芝士蛋糕上门找庄申。因为只有一人在家,不用笑,不用摆出积极向上态度的缘故,庄申开门的时候,目光没有焦点,直到程琤掐她,她才如梦初醒。
嘴角上扬,嘴唇微抿,眼睛弯成一个弧度,“学姐。”故作惊喜。
“太假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表情太假。你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,我不会笑你。”
庄申收拢假笑,“我哭不出来,也笑不出来。玄明说我死样怪气。你喝什么?”
“咖啡。我自己来。免得你的死样怪气传染给咖啡,让它变酸。”
放下蛋糕,手冲两杯咖啡,摆在庄申面前,程琤没有继续表情的话题,反而延续前几天关于帖木儿汗的讨论。
结合安西的历史情况,两人一致认为这位帖木儿汗应当是成吉思汗的后人,第一位强行推进玛尼教的可汗。也是他对高昌发动新一轮的圣战,对高昌佛国乃至整个安西佛国造成致命打击。
程琤感叹。“成吉思汗对各种宗教一视同仁,从不强制推行任何宗教,一连几代都是如此。没想到帖木儿汗即位之后,就开始残酷推行玛尼教。哼,父在观其志,父没观其行,三年无改于父之道,可谓孝。他就是不孝。”
发现程琤的话里有个明显错误,庄申说:“学姐,帖木儿汗不算成吉思汗的后裔,他只是娶了成吉思汗后裔的女儿,所以他不能算是不孝。而且他遇到了生命中致命诱惑。你不要忘了,他即位之前察合台汗国已经分裂为东西两部,政权落入贵族手中。大权旁落,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,他怎么能忍。这时候让他遇到那个致命诱惑,尼玛真神使者,他怎么会不动心呢。这可能是他最后的稻草,唯一可以依仗的势力,站在贵族的对立面。而且,玛尼教势力为他出谋划策,制定策略:‘遵养时晦,勿贪近利,内畜潜势,外若无意,以释群疑’若非有信仰的力量支持,他怎能打败妻子的兄长,成为可汗。”
聊到别的话题,庄申终于有了生气,程琤放下心。一个人只要仍有兴趣,就不会一蹶不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