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世云注意到,说起路上认识的人,庄申的语气有明显异常,声音高了一些。看来,不只是路上认识那么简单。
“之后你有出现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吗?难以入睡,无法一个人待在封闭的屋子里?”
庄申点头,“有,我没法一个人待在洗手间里,洗澡开着门。那天晚上,灯一关,我就开始害怕,我知道自己安全了,不需要害怕,可是忍不住,总觉得在某个地方有坏人看着我。”
“后来你害怕了一整夜?”
“不,不是。后来有人让我跟她一起睡,我就好一些。”时隔六年,许多事情随时光沉入记忆深海。自从不再做噩梦之后,庄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了。可就是这样不经意的与人提起,那晚白慈波动的眸光,发烫的呼吸顿时涌现,仿佛从不曾淡去。
“回到上海之后也不怕?”
“在寝室里,一群人在一起不怕,但是一个人的地方会怕。大概有大半年的时间,我没法好好睡觉,始终在应激状态,整个人不大好,间中尝试过找学校心理咨询中心的人,但是她们无法解决我的问题,我不喜欢他们。第一次考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考上。”庄申苦笑,“说起来,这件事情几乎改变了我的命运。我以前想做一个学者,在学校里读到博士,研究课题,还能教学生。但是那次事情之后,我不想看到导师和那些同学,不愿意想起那天的事情,所以改了研究方向,也换了学校。”
之后的时间里,庄申一直在说换学校后的生活,她现在工作,关世云几次想把话题引回那次事件,都被她三言两语拐去别处。最后,咨询结束前,关世云说道:“下次来,我们可以谈谈你今天一直试图回避的话题。那个路上认识的人,还有回上海之后,你用来解决恐惧问题的方法。”
用什么方法解决无法入睡和恐惧的问题?
商场的电梯里,庄申捂住脸,发出一声呻吟。
难道那么快就要跟关医生讨论自己的自慰问题?
是的,那一晚白慈用缠绵来转移她的恐惧,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,她只好采用白慈的方式。大半年里,几乎每个晚上,她都在脑海里延续那一夜,依靠令人腰酸的无节制自慰才得以摆脱噩梦。在那之后,她便将自慰和白慈统统丢进记忆深处,不愿想,不再提。
而白慈,她要如何同关医生说起她。
初见时的娇蛮?
再见时的笑话:神赐的命定中人,会有一个孩子?
她们初尝禁果的诡秘一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