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罢,是帮会收留了他,他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好好做事。
“这样吧,事情已经定了,最近一段时间你也累了,大世界跟会馆那边有底下的人盯着,你也休息休息”
吴擎宇回上海前,又去看了一眼那几艘轮船。他站在船头的甲板上,抬头看看轮船的桅杆,怅然若失。
“宇哥,时间到了”阿六在岸上冲他喊
吴擎宇下船前拍了拍甲板上的栏杆,算是最后的道别。
之后轮船鸣笛依次开出码头,朝着江阴口驶去。
吴擎宇没跟着去,他还是于心不忍,回程的路上,他听到了江阴口方向传来阵阵汽笛声,七短声跟着是一长声,像是壮士高唱壮行歌,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,悲壮也凄凉。
刚了霞飞路,李妈接过吴擎宇脱下的外套,又递上了一个帖子说“少爷不在家的时候,有个叫锦瑟的姑娘来找过你,给你留了个帖子,说是新学会了一首曲子,想唱给少爷听”
吴擎宇松了松领口,回头看阿六问“她不是赎身离开满月楼了”。
阿六回“是给了钱替她赎了身,听说跟一个唱戏的走了,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”。
吴擎宇点点头,晚上去了满月楼,锦瑟仍是那里的红牌姑娘。
“哟,宇少爷您可来了,锦瑟是怎么得罪您了,您都不来了,她可是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”满月楼的妈妈一见吴擎宇就知道财神爷又登门,脸上笑得褶子堆得老高。
锦瑟的房间里,大红的绸布裹着昏黄的灯泡,光线里透着暧昧,吴擎宇听着锦瑟新学的曲子,自斟自饮。
“怎么又回了这里?”
“像我这样的,从小就生活在满月楼,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谋生”锦瑟声音软糯,细声回复,手上还弹着琵琶。
吴擎宇没再多
问,开始还是浅酌慢饮,到后来干脆换了大杯,一杯接一杯地灌,锦瑟出不了满月楼,就像他无法离开帮会,不,锦瑟还有选择的机会,可他已经没有了。
那晚他喝醉了,留在了那里。
锦瑟让人把他扶上绣床,替他脱了外套衬衫,又绞了帕子替他擦脸擦手。
“宇哥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吴擎宇醉眼惺忪,盯着绣床顶上的帐子发了一会儿呆才含含糊糊地说“你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,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”。
锦瑟卸了头面,再看,吴擎宇已经睡熟,她忍不住伸手摩挲他的脸,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,一件件解了衣裳,躺在了他的身边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