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午膳后,裴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,才又回到东厢房。
平躺在床上,裴宴不自觉摩挲手腕上的红绳,他抬手,手腕上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绳,却嵌着一颗漂亮的猫眼石。怎么看这绳和宝石都不相匹配,但是戴在手腕上却又觉得异常和谐。
红绳是安沂送给裴宴的,说到安沂……
四年前安沂旧疾复发,裴宴接到加急密信带着欧阳先生连夜赶回长安。命救回来了,却被告知病根无法根除,所有方法和用药只是治标不治本,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和其他到底不同。
正巧当时禅一大师正在长安,欧阳先生主动和禅一大师商量救治办法,三个臭皮匠,顶个诸葛亮,两个医术高超之人在一起交流自然而然会产生很多心得和方法,最后禅一法师带着安沂去了江南普陀寺静养。。
这几年,裴宴和普陀寺的书信一直不断。安沂说她好多了,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发病就咳嗽个不停,不过还是不能大意;说她见到父母了,好开心;说她又喝了苦苦的药,两块麦芽糖都压不下去味道……
明明都是些琐碎日常,裴宴却并不觉得枯燥,一封封的信都被他展平放在了旁边的抽屉里,甚珍之。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安沂的模样,裴宴觉得陌生又熟悉。
今年是裴宴的及冠年,过了生辰,他就要束发带冠,作为一个成人生活了。这个年纪,成亲的不在少数,就像裴怡华出嫁时也不过才十七。阿沂和他同龄,也有二十了,在旁人看来二十已经是个老姑娘了,不过安伯父和安伯母把阿沂当儿子养大,外人甚至都不知道安家还有一位姑娘,倒也没有人催促和背后嚼舌根。
不过安家二老没有放安沂出嫁的意思,这也不好整,想到安伯父安伯母对自己的冷
淡态度,裴宴罕见有些心虚。不过放弃是不可能的,只能说他还有很长的路要去探索。
裴宴眼前闪过安沂秀美的面庞,虽然时常通信,到底没有见上面,也不知道那位姑娘现在出落成什么模样了?脑筋一动,一发不可收拾,裴宴赶紧告诉自己快打住!
他合上眼,眼前如走马观花般闪出一连串的情景,这是他的七年,只属于他的七年。这七年中,他几乎用尽了力气去让自己变得更优秀,想不辜负任何人的期待。
半个月后,是他验收成果的时候。那场文比的成绩直接关系到舅舅的判断能力,以及雁城书院众多优秀先生们的教学能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,所以绝对不能出差错。
所以他要心无旁骛,他不能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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