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庆闭了闭眼,挥挥手:“都去歇会儿吧。”
“是。”
话音刚落,外面忽然传来疾步声,一名士兵掀开帘子,惶急道:“启禀将军!有人听到水声!贺家军开始渡河了!”
“什么?这么快就来了!”魏庆眉心一跳,连忙从里面大步走出,“快!快去迎战!”
迎敌的鼓声立刻擂响,赵家军也是训练有素,虽然防不胜防,却丝毫不见慌乱,很快就在临水边严阵以待,一支支泛着冷光的利箭对准水声传来的地方,屏息静候。
可惜此时天还未亮,水面上又弥漫着白雾,雾气中只有战船模模糊糊的身影,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,唯一能确定的是,战船一共有五艘。
五艘船,装不了多少人,魏庆心下稍安,沉着下令,河岸边的利箭立刻呈箭雨之势朝中间射过去。
贺家战船上划船的士兵俱是一身铠甲,其余士兵则手持盾牌在船头拼成一道盾墙,只听得咄咄之声不绝于耳,偶尔有一两之利箭从缝隙中穿过来,一人应声倒下,其他人立刻将空档填补。
船行得飞快,按照贺翎的命令,必须在天亮之前攻到对岸,在前行的同时,有一只船的船舷上挂着四条铁链,沉在水底下几乎不见踪影。
很快,船离对岸越来越近,弓箭射过来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,船上的士兵迅速收起盾牌,抽出身上的兵器。
魏庆眯着眼,看着这些船只破雾而出,脸沉了沉,再次下令。岸边的士兵收起弓箭,另一拨熟悉水性的人替换上来,无声无息地潜入水中。
赵暮云与贺连胜常年居于北方,两方的将士大多都是旱鸭子,没有正规水师,不善水战,可谓半斤八两。现在起了战乱,渡河过江在所难免,赵暮云这边的水军都是收编的淮南王旧部,而贺连胜这边则是段茂昌训练出来的临时水师。
没多久,贺家军就有士兵发现战船底下的动静,大喊:“有人凿船!”
随着一声令下,几十个人“噗通噗通”跳入水中,与赵家军的人在水底下互相撕扯砍杀,拼了命地将对方置于死地。
水面上洇出血红,战船艰难地靠向岸边,又迎来岸上的新一轮冲杀。
每条船上数百号人,杀开一条血路冲上岸,随着上岸的人越来越多,早已疲惫困乏的赵家军竟完全不是对手,不得已只好且战且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