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宝瑟不在外面。大概还在内间里气呼呼躺着。
他一边想着,一边走过屏风,眉眼情不自禁柔和出微暖的弧度。
是啊, 她的确不是那样没有主意的人,看起来温暖可人,什么都似乎不在乎,实际狡黠而又坚定,所以,他那样对她,她生气是应该的。就像一只鲜美的桃。
柔软的皮肉包~裹着坚硬的桃核。
他想起自己被她骗过去的那么多次,但他始终知道有一件事,她是骗不了他的。语言可以拒绝的东西,嘴唇没有。
几乎一思及此,心脏和指尖都开始微热起来。
那些曾经的晦暗心情都因为近在咫尺的某个人,而变得暧~昧旖旎和柔软起来。
他也还记得刚刚和赵宝瑟见面的情景,她抱着两茎莲花御~剑归来,晨起的霞光落在她身后,她的脸极白,带着几分慵懒而又澄澈的笑向他敷衍着打招呼:“早。”
他看见她的一瞬间想起了旧宅中墙上那副画,但眼前的面容却是截然不同的白和勃勃生机。
他垂下眼睫,再抬眸,她已经飞走了。
过了一会,就听见隔壁庭院中响起她御~剑撞进了陆小昂房间的声音。
一瞬,整个世界好像生动起来。
很多她的声音,但是,并不吵。
母亲的画像一直被他放在旧宅,在她离开时那个一模一样的位置。
但从此直到他在浮屠祠修行,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母亲,而其他人也默契如此。所有讥讽的、暗带深意的眼神被他像蛛丝一样抹去。甚至在某一刻,连他自己也隐隐飘过怀疑的念头。
可那个姑娘不同。